她却然没想过他未来的夫君居然会是幽王。她歪着头疑惑了一下,也没想通皇上为何给他指这门婚。他的父亲虽是邺城太守,但她们家也算不上是名门望族。只是十多年前先皇在世时曾担任过礼部侍郎。夏瑞一向对地位权力无心,更不喜和朝廷之上玩弄权势的人同流合污。便辞去礼部侍郎的职位自荐邺城太守,安平的管理着这里,这几年,邺城这一带的管理倒也安稳。
而这幽王萧亦然却然是这大梁王朝的一个传奇。当年当今皇上萧景琰刚刚登基,还未站稳脚根,民心不稳。大梁周围的小国多年受大梁威压,慢慢勾结到一起,想要借此机会一举灭掉大梁。尤其是西凉边域的叛乱十分严重。经常骚扰边域的百姓,搞得百姓民不聊生。萧景琰忙于解决朝堂之上的事情,自顾不暇,便常常忽略。许多百姓开始慢慢的将自己受的苦难归咎于这个刚刚登基的新皇帝,竟慢慢的加入了叛军的队伍。由此这边叛军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当时年仅十六岁的萧亦然,向皇帝自行请命,带了三千多人马,直入叛军势力不可估量的西凉边域。当时许多人都认为这个小王爷会九死一生。没想到仅仅三个月之后,萧亦然不仅平安归来,还将一颗正带着血的叛军的头领的头颅献给了皇上。由此之后叛乱渐渐淡了下去,各国都心服口服的接受大梁的统治。民间还传,这皇帝的半个宝座都是幽王给保下来的。
民间还流传着各种关于幽王的故事,真假实虚已经分不清,但如今,这个传奇人物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让夏皖君一下子恍如身在梦中。
但脑海里依稀还在想着,罢了,是他或不是他又如何?即使不是他,她以后仍然要从一堆不认识的人中选一个,与她共度余生。反正,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正想着,只听门外一阵喧闹,门口闪进一个天蓝色的身影,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委屈的叶苕“小姐,我拦不住他,我…”
那个天蓝色的身影已经急急的向夏皖君撞去,快要撞到夏皖君的时候,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党挡在夏皖君的前面,接着他跑过来的势,拉着他的手臂,“啪”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那人的头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夏皖君的脚前。
花袭淡定的站起身,拍拍手问“王爷、小姐你们没事吧!”夏皖君心里暗到道废话,有事的明明是前面这个人,摔的那一声,听的都感觉疼。叶苕则向花袭抛去了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那人一摔头脑着实懵了。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夏皖君轻轻叫了一声“连羿”连羿的脑子开始有了些许清醒,待看清了身前站的夏瑞和夏皖君后,乱七八糟的行了一个礼,向夏瑞道“师父”
夏瑞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训斥道“连羿,师父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叫你没事不要乱闯皖儿的府邸,如今你们都大了,皖儿是个女子,总是要保持一些距离,走这么近,坏了皖儿的名声就不好了……”夏瑞的一阵训斥,又搞得连羿摸不着东南西北,夏皖君心疼一把连羿,连忙将夏瑞支走了,夏瑞一脸铁青的离开了。
见夏瑞走了,夏皖君连忙将连羿扶过来,将他扶着坐在凳子上,过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慢慢地缓了的过来。
连羿愤愤的向花袭道“花袭,你这样对我,不下百次了吧?好歹我也是你们府中的客人,你这样对我……”
花袭还是淡定的道“抱歉,连公子,但奴婢要好好保护小姐,冒犯了连公子,还请连公子原谅”
连羿见花袭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不解气,又“哼”了一声。
夏皖君只觉得连羿一脸被欺负无处发的抑郁模样十分搞笑,强压笑意后道“你来我府中必定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连羿恍然才想起自己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抛开抑郁的模样,道“听说皇上给你赐了婚!”夏皖君“嗯”了一声,连羿对夏皖君这个反应有些诧异,道“你怎么这个反应”
夏皖君平静的说“先前爹爹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连羿又道“那你呢?你真想如此就嫁过去了?”夏皖君依旧平静的说“我想嫁和不想嫁又如何呢?这是皇上的旨意,没有回旋的余地。”顿了一顿又道“反正这是终究要来的事,既来之,则安之。”
见到夏皖君这个反应,连羿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不知道是为她还是为他自己。
连羿的脸色阴沉下来“那你的那个心上人呢?你不找他了吗?”
这件事只有连羿和夏婉君两个人心知肚明,因为那件事发生时,连羿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夏皖君的眼里似乎有波动,又似乎没有波动,道“五年多了,连羿,那个人豪无踪影,你真的还认为我能找到那个人吗?”又道“反正我已经放弃了,连羿,我不想为了一个毫无踪影的人再浪费我的一生。”
连羿心中似乎真的慌乱了,情不自禁地握起夏皖君的手,道“那我呢?阿皖,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情感,那我该怎么办……”
夏皖君不动声色的移开了她的手,道“连羿,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你值得有更好的女孩子来喜欢你,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连羿“呵”了一声,他居然没想过十几年的相伴,居然他在她心中只是哥哥。冰冷地道“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夏皖君看着他,道“只是亲人,仅此而已。”
连羿心中的希翼似乎全部都熄灭了,像掉进了一个无尽的大坑中,又冷又黑。他绝望的说“我究竟哪里不好?”
夏皖君依旧平静的道“不,你哪都好,可是我只是把你当哥哥。”
连羿看着她,眼神森然,没说什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