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安清醒时已经是晚上了。
慢慢睁开眼睛环顾一下房间,她有些懵,她这是在什么地方?
蒋修义一进来就看见了她这副疑惑的样子,不禁失笑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蒋先生……我这是怎么了?”她记得在晕倒之前看见了他,他怎么会来?被绑架的女人跟他有什么联系吗?
“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脚伤已经处理过了,这几天不要碰水。”蒋修义说着就拿起旁边柜子上的纱布和伤药,“脚伸出来,给你换药。”
他说的十分自然,林安却害羞到小脸微微发烫。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没顾她的羞涩,甚至是有些霸道地从被子里把她的小脚抽了出来。虽不容拒绝,动作却轻柔的不像话。
随着纱布一圈一圈地被解开,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受伤面积不大但有些深。医生在一开始处理伤口上的泥沙和血迹时,他注意到她即使是在昏迷中表情也一直是痛苦的。
蒋修义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往伤口上洒药粉,等都溶解后又换上新的纱布。动作十分细致小心,唯恐弄疼了她。
依他的性格一贯不喜欢做那些无谓的想象,可自救她回来之后就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面前这个娇娇小小的人儿身体鲜血淋漓或是她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他不想也不敢再接着想下去。
尽管蒋修义没有弄疼她,但是药和伤口接触到时还是有些疼的,林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上药时的细致入微呢。为了不让他担心,只好紧紧地揪着被子并且咬住嘴巴不出声。
蒋修义终于承认原来他也会心疼。
林安还未来得及道谢,房间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我能进来吗?”蒋母已经在门口好一会了,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女孩。
蒋母眼角湿润,坐在床边拉住了林安的手,哽咽道:“好孩子,谢谢你。是你不顾生命危险……救了我,我真的很感谢你……”
“林安,我也要谢谢你。你救的是我的母亲。”
林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 。其实他们母子是有些像的,只是一来她救人时没有注意看,二来她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所以就会自然就会忽略这层关系。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蒋先生来得及时。再说了,蒋先生也帮过我啊。”
“不,林小姐是我们蒋家的恩人。”蒋母看向她,心疼又抱歉地看看她的脚,“脚还很疼吧……”
这时蒋修义离开房间拨了一通电话。
这边野坚刚刚解决了个小喽啰,正想擦去手上的鲜血。野坚是十六和十七的名义上的大哥,也是蒋修义的得力助手,野坚和薛然一文一武,算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
顾不上手上还有血,就掏出手机汇报了这边的情况,“都松口了,是老张这个老狐狸派的人,他有一批残次货压在咱们这里,交涉了几次没有结果,他那空壳子公司就等着这批货运转,老东西狗急了跳墙就想到了绑架老夫人来威胁你。”说着还呸了一声,“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听闻这些蒋修义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从商这些年在商言商,蒋氏是棵参天大树,他必须要清理掉那些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阿猫阿狗。这样算的话那么他蒋修义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就好比现在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只听他语气淡淡地吩咐:“把他的狗命留给我。”
许是心理作用,一直在一边的薛然感觉的周围的气压似乎都变低了一些。但他绝对没有一丝同情,敢把手伸到老夫人这里,真是嫌命长!
与外面的气氛天差地别,房间里的两人相谈甚欢。
蒋母注意到了林安说自己儿子帮过她,便好奇地询问想了解情况,林安并没有什么都说,只告诉了她大致的事情。
蒋母真是太高兴了,她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居然都会英雄救美了!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不就是缘分吗!
“外人都说季家的大女儿知书达理美丽大方,要我说啊你还善良又勇敢,多好的孩子啊!”蒋母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最重要的是出于母亲的本能她判断儿子肯定对这姑娘上了心,顺带在心里把儿子夸一遍:眼光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