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耀,林森!”
“长官喊你们,就得回复!”林森不为所动。
“算了算了。”陈警官摊摊手,“你们在入狱之前有什么想完成的事吗?只要不过分,我可以满足你们。”林森望了我一眼,肿胀的嘴角残留风干的血渍,“我和我兄弟要回家一趟。”又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这个可以,我和你们一起去,可不要耍花样!”
路上,“你当初为什么要当警察?”
“不为什么,觉得警察是一份光荣的职业,除暴安良,为人民办事……”陈警官话语戛然而止,他似乎也逐渐认不清自己,“到了吗?”
“快到了。”林森和我计谋如何逃脱,但这是不可能的,人的速度哪有子弹快。
“这就是我的家。”
“挺不错,很有乡间韵味。”
“是子耀回来了吗?”奶奶踱步从暗屋里缓慢往门外靠近,门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颊,“子耀,乖孙子,你去哪了?最近一段时间你整日不念家……”
“奶奶你好。”陈警官打断话语。
“你是?”“我是子耀的朋友,奶奶。”
“哦哦,那你和林森,你们仨都是认识的?”
“嗯。”
“那好那好。”眼角挤出褶皱般的细纹。
“谁来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呦,是子耀啊?我看你奶奶最近常常一人挺孤独,就来陪陪她。”
“觅婶,谢谢你。”
“客气,话说你有时也得陪陪你奶奶,你看她孤寡一个人的。”
“可能现在有段时间我不会在家里。”
“为什么?”
“我们要去外地,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林森解释,陈警官沉默。
“子耀,是这样吗?可……”奶奶捉住觅婶的手,力大得觅婶几乎喊疼。
“孩子,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不仅现在还是以后所经历的一切,是好是坏,这都不重要,我们,都在。”
觅婶顾不得那红酥手,连忙说“是,是……”
到了村口,我问起陈警官为何要说谎,“不为什么,这是我的办事风格。”
“那我们会在狱里待多久。”
“几年吧。”
“具体多少!”林森大怒,而陈警官依旧沉默。
“看情况吧,如果你们在狱里表现得好自然早些时候出来,你们要是想闹事,那你们自个就好好掂量掂量。”
“赵州四,四爷是个怎样的人?”陈警官看了林森一眼。
“你问这个干什么?别跟老子提这人!”林森知道陈警官收了红包,但他不怨陈警官,毕竟这是你我大家都知道的一种现象,他也不怨四爷多银多金,怪只怪四爷不念兄弟情义,东仔再怎么坏,那也是相识颇久的旧人,于情,就算四爷要杀东仔,也不应该用自己的手。
“没有,算了,我们回去吧。”陈警官大步走在我们前头,“你们麻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