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殿前,笛深来回徘徊。
太上老君瞅见了上前打了个招呼:“哟,小萝卜来这儿干嘛呢。”
笛深犹豫了一下:“没,就随便走走,您这是去找惩戒上仙喝酒?”
太上老君晃了晃手中酒壶,笑而不语地灌了一口,晃悠悠朝惩戒殿内走去。
踌躇了一会,莫名的想起那个外表华美却狂野自傲的男人,笛深还是回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男人随意地斜躺在沙发椅上,翘着腿,望着窗外出神。
“你到底是谁?”
崔梓笑的张狂:“没有去告我吗?”
“没,可以回答我了吗?”笛深盯着崔梓看,其实一来一回的路上,回想起刚住进这房子时的冷锐,便清楚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没有说谎,反倒是他,夺走了这个男人的家。
“我呀,”崔梓调整姿势,端正严肃地坐起来,但是笑意却与行动不符得更加肆意,“我叫崔梓,我是战神!听说过我吗?”语毕,浑厚雄劲的神威朝着笛深压去。
笛深一个小仙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是睁大圆溜儿的眼睛瞪着崔梓。
瞧着圆溜溜地眼眸瞪着自个儿,内里黑得深不见底,熟悉到骨子里的情绪在心底沸腾翻滚,崔梓再次开口,低声问了句和笛深先前问的一模一样的话:“你到底是谁?”声音悠远莫测,像是在询问本心。
此时的崔梓,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苦苦寻觅却找不到家了。
笛深心口一揪,不知所措道:“我叫笛深,我……我是萝卜须成仙的。”
眸子内闪过一丝讶异,崔梓笑了:“萝卜须吗,蛮稀有啊。”
笛深自卑心作祟,以为堂堂大名鼎鼎的一届战神和其他人一样瞧不起他,一时间气血上头,忘却了眼前之人是一个叱咤风云的战神,恼怒道:“怎么了,不行吗,萝卜须怎么了,我不仅是萝卜须,我还萝卜须成精了呢!”
回过神之后,笛深望着崔梓抖了抖。
崔梓并不恼,只是忍俊不禁:“现在知道怕了?放心,本战神才不和你这等小仙一般计较,你过来。”他勾了勾手指。
笛深慢慢挪了过去,崔梓看不过去墨迹的笛深,迈开长腿走了几步,上前一把抱住笛深,闷声道:“你别动。”
笛深吓得一个把持不住,头顶冒出了一小簇小萝卜须,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手回抱住崔梓。
呼吸间弥漫着熟悉得不得了的气息,疑惑不已的崔梓喃喃:“就是这个味道,把我从昏迷中唤醒的味道,那么熟悉……”
一时寂静,半晌,崔梓松开手:“你现在是拜在哪个门派下的。”
“我……”笛深羞耻地开口道,“我没有门派,不知道为什么,我飞升时,所有门派都炸开来一般到飞仙台,可是瞅了我几眼之后又跟商量好似得扭头就走了,因而我至今未有门派。”
“来我门下吗,我收你为徒。”崔梓脱口而出。
笛深惊讶:“可以吗?”
“我……”一时冲动的崔梓顿了顿,道,“可以。”
并没有察觉出崔梓语气的勉强,笛深现在开心极了,成仙多年,却落叶无根,若非笛深天性乐观早已崩溃,如今有了根的他理当感激崔梓。
笛深登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师父。
深深看了看笛深,崔梓轻叹一声,也罢,也罢。
“你起来吧。”
“哎,好的师父!”从头到尾语气都高八度的笛深轻快应声道。
当夜,两人是睡在一个榻上的,此前做了无数心理建设的崔梓出乎意料地刚躺榻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