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轩实在疑惑，想着主动去问离仑。
离仑闻言睨了他一眼，高高在上的模样倒并不使人生厌，反而非常好看。
就好像她生来就应是如此高傲的模样一般。
离仑在山洞里待的太久了，是在有些无聊。
身边唯一的活物就是卓翼轩……哦不，他其实是个死物来着。
看在卓翼轩听她骂了那么久赵远舟的份上，离仑倒是没那么反感他，也有兴趣跟他讲讲前因后果。
离仑做什么都是随心而动，想说就说了，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却乖乖地把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她一半在骂可恶的人类，一半在骂赵远舟，还顺便分神连着白泽神女也骂了个遍。
她说人类阴险可恶，欺辱妖族。说赵远舟忘本冷血，丝毫不顾念他们三万四千年的交情，顺便说白泽神女偏袒人族，有失公允。
最后离仑垂眸撇了卓翼轩一眼，冷声道：“你怎么看？”
她垂下的手指蠢蠢欲动，心中盘算着要是卓翼轩回答的不对，即使她伤不到卓翼轩，也要想办法把他头拧掉。
卓翼轩心有玲珑，自然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不好，离仑下一刻就会暴走。
但他也不是会因为危险就趋炎附势的人，说出的话要是自己都不认同，只怕离仑也不会看得起他。
斟酌片刻，卓翼轩开口：“你的确有错。”
没等离仑发怒，清越的男声再次响起：“但白泽神女也不完全对。”
离仑冷哼一声，冷眼瞧他，想看他能说出什么门道来。
就像朱厌说的那样，医馆里有很多只是来求医的人。
尽管离仑主观上不屑于滥杀无辜，事实上也构成了这一点。
但就像离仑说的那样，伤害人的妖有自诩正义的白泽神女出面，那伤害妖的人呢？
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白泽当初挑选凡人为白泽令宿主，就是希望她能偏向凡人。
因为凡人比起妖来说更弱小，占弱势地位。
刚开始还好，但随着凡人明理，逐渐团结在一起，有了和妖抗衡的力量，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况且永世封印只是下策，现在离仑不就想尽办法要搞事破开封印嘛。
在卓翼轩看来，未免太重，最好的办法是想办法度化，封印也得有个时间。
但看样子就算是这样，离仑也不会答应的。
妖大多生性骄狂，这就成了另一个问题了。
卓翼轩不禁有些头疼。
哪怕已经死了，他依旧操心着妖与人之间的关系到底该怎么找到一个平衡点。
至于离仑口中的赵远舟，他更是无法评价。
看起来是大义灭亲，但三万四千年的情谊……说舍就能舍吗？
又不是石头成精，或者是圣人转世，怎么可能真就这么绝情。
卓翼轩更偏向是他另有隐情。
但很明显离仑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也就乖乖闭嘴了。
离仑出奇地没有发怒，而是问他：“那你说，伤害妖的人到底该怎么处置？”
卓翼轩下意识回答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方可以随意欺压另一方的道理，我会处理……”
话语戛然而止，他对上离仑戏谑地视线才恍然发觉不可能了。
嘲弄的女声幽幽响起：“可是你已经死了，冰夷族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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