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微一用力, 就将那小士兵提了上来, 两人双足在城楼上落地, 谢怜道:“你是谁手下士兵,怎么躲在这里?”
这小兵手上、头上都缠着绷带, 绷带上还浸出一点血迹,看来负伤累累。这并不奇怪, 今日一场大战, 很多士兵都受伤了裹成这么副样子
但他一直躲在阴暗处一声不吭, 这就很可疑。慕情道:“别是永安人的探子, 抓起来审审吧”
但 这小兵分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时,风信却奇道:“殿下, 你不记得这小子?白天他一直冲在你前面的, 就是阵型前方那个,和小菱一样”
(??有我什么事)
谢怜一怔,道:“是吗?”
白日厮杀, 他根本无暇注意任何别的, 只知道有人举剑杀向他, 他就挥剑回击,连风信和慕情他们三个那边都没注意,又怎么会去注意其他小兵?
风信肯定道:“是吧。我记得这小子,他冲锋挺狠的,活像不要命了”
听他这么说,谢怜细细打量起了那少年士兵。那少年莫名站直了,抬头挺胸,仿佛有点僵硬,又仿佛在站军姿
(hhhhc,南宫你在哪,我突然想你了,hhhc)
谢怜道:“好了,虚惊一场”对那少年士兵温声道,“刚才吓着你了吧,抱歉”
那少年却无惧色,只是站得更直了,道:“殿下……”
谁知,话音未落,异变突生。这少年士兵一句未完,忽然朝谢怜扑去!
谢怜以为他想偷袭,错身一闪,抬手就要一记手刀斩下。以他之力,这一刀下去了,这少年当场毙命无疑。岂料,他忽觉背心寒气爬过,手在半路猛地转道,反手一截,截住了一支从背后向他射来的冷箭
蓦地,珂菱抬手将剑向某个方向刺去
风信也迅速来到谢怜身旁,拉弓就是一箭
可那人竟是早算好了距离,故意站得极远,一箭射出,引得谢怜望他,招了招手,一语不发转身就走,撤得极快,风信箭势到时已老,堪堪钉在他脚后几寸
而珂菱的剑,也只坎坎钉住了他的衣衫
郎英射完一箭招手就走,简直就像特地来跟谢怜打个招呼似的,慕情皱眉道:“他来干什么?示威吗?”
风信怒道:“今天阵上永安被打得落花流水,他也不过勉强从殿下手底逃走而已,有什么好示威的!”
谢怜却摸到那冷箭上还系着什么东西,取下来到火光之旁一看,是一条从布带,似乎是从一件青色锦袍上撕下来的,布上还有湿漉漉的血迹,展开一看,竟是歪歪扭扭写着一个“戚”字
谢怜立即一把捏了那布,道:“戚容呢?戚容不在皇宫里吗!”
风信对一旁士兵道:“快进城确认!”
众士兵忙不迭下去了。这确实是戚容最爱穿的那件袍子的边角,郎英又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没,戚容真被他掳走的可能性并不小,事不宜迟,谢怜道:“我跟上去看看。”见风信也过来了,道:“你们守住城门稳着别动,当心是调虎离山”
风信把弓一背,道:“你什么人都不带?”(风信舅舅,你瞎了,我呢?!!)
永安那边若不先大举进犯,谢怜并不愿仙乐主动出兵。若是戚容落入敌手,他一个人便可带回来,而若是带一支兵前去,必将大动干戈,死的绝不止一两个人。现下,谢怜还是想把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的,道:“不带。他们还奈何不了我,小菱,你也别来,看好她”,珂菱不懂,风信他们看不住的,等谢怜走后,珂菱马上追了出去
说完,他手在墙上轻轻一按,跃下了城楼,轻飘飘地落地,急速向郎英撤离的方向追去,奔了一阵,听身后有脚步声追上来,回头一看,竟是那名少年士兵。谢怜冲他道:“我不用人帮,你回去吧!”
那少年摇头,谢怜又道:“回去!”脚下步伐加速,瞬间把那少年远远甩下,再看不见了
珂菱不懂,风信他们看不住的,等谢怜走后,珂菱马上追了出去
“我靠,娘你跑忒快了,差点追不上你,暗处行事太不方便了”,突然被人拽到怀里,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你跑的也很快,太子殿下说的,让我看好你”,来人是南宫昀翎,距离他俩分开已经快一年了,“差点抓不住你,跟我走吧”
谢怜深入山中,屏息寻找许久,忽见前方一棵树上挂着一条长长的人形,定睛一看,道:“戚容!”
正是戚容。他被倒吊在树上,似乎给人一顿暴打,昏了过去,鼻血倒流,眼睛还青了一只。谢怜拔剑出鞘,挥断那绳,接住掉下来的戚容,拍了拍他的脸。戚容悠悠转醒,一见他就大声道:“太子表哥!”
谢怜正给他松绑,蓦地背心一寒,长剑反手一格。回头,只见郎英双手握着一把重剑,向他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