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莫高窟的崖壁在月光下泛着冷青色。苏绾举着羊皮灯笼，火苗在夜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壁画上。

苏颜汐枫绛，你快看！

她突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触一幅色彩剥落的壁画

苏颜汐这个女将军......

枫绛走近，火光映照下，壁画上的女子身披鳞甲，腰悬弯刀，眉目凌厉如刀刻。最惊人的是——她左眉上方，赫然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枫绛这是......

枫绛瞳孔微缩，罕见地失了声。

苏绾踮起脚，仔细辨认壁画下方的题记

苏颜汐大业九年，裴氏惊鸿率商队护敦煌，退突厥于阳关外......

她猛地转头

苏颜汐裴惊鸿？那不是裴姐姐的高祖母吗？

"有意思。"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洞窟深处传来，"裴家的女人，果然都是阴魂不散。"

阿史那律从阴影中踱出，青铜面具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苏绾本能地拔出发间金簪，却被枫绛一把拉到身后。弯刀出鞘的铮鸣在洞窟内回荡

枫绛你果然没死

阿史那律嗤笑着用刀尖敲击壁画："知道裴惊鸿为什么能预知突厥埋伏吗？"他突然掀开角落的草席，露出地上一块刻满奇异符号的石板，"因为她懂这个——西域星相图。"

苏绾倒吸一口凉气。石板上的星图，竟与父皇书房里那幅《永泰五十四年天象录》一模一样！

"当年裴柔嘉就是靠这个，算出了我军粮路线......"阿史那律的独眼泛起血色，"可惜啊，她没算到自己的死期。"

枫绛的刀锋突然抵上他咽喉

枫绛但你算不到今晚会死在这里

阿史那律暴退三步，袖中突然射出淬毒的银针！枫绛旋身将苏绾护在怀中，左肩顿时传来尖锐刺痛。

#苏颜汐枫绛！

苏绾惊呼。

枫绛咬牙折断肩头银针

苏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枫绛一掌推向洞外。与此同时，弯刀脱手飞出，精准钉入阿史那律面具下的独眼！

惨叫声中，青铜面具"当啷"落地。阿史那律捂着脸踉跄后退，竟撞上了那幅壁画。

阿史那律狂笑着引爆藏在袖中的火药："你们就陪裴惊鸿一起长眠吧！"

千钧一发之际，苏绾从洞外甩进一条长鞭，牢牢缠住枫绛的腰

"轰——！"

爆炸的气浪将二人掀飞出去。烟尘散尽时，洞窟已塌，而那幅泛着金光的壁画竟完好无损地立在废墟中，裴惊鸿的眉眼愈发清晰，仿佛在注视着她们。

黎明时分，沈景琰带兵赶到时，只见苏绾跪在沙地上，正用袖子小心擦拭枫绛脸上的血迹。

三个月后，都护府在楼兰旧址拔地而起。

广平帝的圣旨由八百里加急送至："敕封沈景琰为都护，裴柔嘉领茶马司提举，共治丝路。"

沈景琰在典礼上展开一幅横贯东西的巨幅地图

南辰王自今日起，玉棠商道三十六驿站全线贯通

裴柔嘉一袭官服站在他身侧，当众揭开第一支商队的货箱——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装满药材、粮种和书籍的木匣。

裴柔嘉裴家商队立三条新规

她声音清亮

裴柔嘉一不贩兵器，二不运鸦片，三...

目光扫过在场胡商

裴柔嘉童叟无欺

胡商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个粟特老者跪地高呼："裴娘子义薄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