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死者吴轩宁什么关系？”
“点头之交。”
对面不明所以的年轻警官压了麦，清宛挑了挑眉，接着解释道，“回国前大约一个月，在麦里老师的公开课上有过照面，他是我在剑桥大学的同系学弟。”
“嫌疑人陈焕是你什么人？”
清宛朝外面看了一眼，她知道谢云辞极有可能就在阻隔玻璃外面，她有些意外谢云辞的消息渠道。
“大概是曾经的爱慕者与被爱慕者关系？”
“吴家别墅的监控显示，他在事发前向您告白，言辞激烈，您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Yave咖啡店，我拒绝了他的表白。”
这个时间显然太过久远，隔间在利用黑科技调查周梓书的网络信息技术人员（俗称黑客）点点头，表示这位周女士的言辞并无疏漏。
因为只是问询，清宛也并非犯罪嫌疑人，所以问话结束后她就可以自由离去了。
清宛出警局的时候，发现外面闹事的粉丝果然散了大半，毕竟谢云辞刚刚下令疏散人群，把不肯配合、妨碍公安人员办案的粉丝都拘留处理了。
见几个带头的被拘留，大部分人走了。
少数几个人又折返回来，像是等主人回家的小猫崽，可怜又倔强。
她想起某个世界她的那群可爱的粉丝们，原本打算漠然离开的脚步转了个弯，向几个人里哭得厉害的那个粉丝小姐姐走去。
“给，擦擦眼泪。”她取出随身带着的手绢。
大抵是她的声音太温柔，亦或者心里的委屈无限放大，她直接抱住清宛，“呜呜呜，你也相信声声他是无辜的吗？”
这一世天生淡漠到有强烈洁癖的清宛不太适应陌生人的拥抱，但碍于失礼的是个难过无助的小姑娘，她忍住了心里想把人推开的冲动。
“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对国内的明星不太了解，能说说宋声声、是个怎样的人吗？你们为什么说他是被冤枉的？”
也许是这年头居然有人不认识全民歌手宋声声，粉丝小姐姐太过惊讶，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松开了环住清宛的双手。
“宋声声，是个才华横溢的歌手。”
“他为舞台而生。”
“也许你没见过宋声声，那你一定听过他的歌。”
“I will be with you forever.这首歌是声声送给我们的。”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开始科普，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好像泛着光。
“可是，就在前天，声声同公司的一个后辈在微博上发帖说声声蔷豹他，”她说着嗤笑一声，显然对那人厌恶到连名字都不屑提起，“姐姐你可能不了解声声，就在上周他还和影后接吻，上了风月周刊的封面，声声他是直男，怎么可能看上慕卓那个白斩鸡”
她情绪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连恨带痛，哽咽着说下去——
“再说，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虽然抽烟打耳钉还染发，不像个乖孩子，但声声他真的是个温柔到让人泪目的人，他组建过好几个公益基金，我们粉丝后援会成立了这么多年，几乎每次团建不是为了流浪猫基金捐款就是为了贫困山区的孩子筹钱，从来没有给声声刷过销量。”
这句话让清宛有了喜感，宋声声的粉丝这么抠的吗
“现在声声他进去了，我们一直没有消息，今早上有圈内的人爆料说声声他认罪了，慕卓还提供了证据”
“什么证据？”清宛几乎一针见血地抓住了关键信息
讲述的女孩有些难以启齿，另一个情绪比较冷静的粉丝替她开口“他们说，警方在慕卓的……里检测到了声声的惊叶”
这几乎是铁证如山，清宛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不论是宋声声是否冤枉，这群小姑娘因为他受到的创伤和压力都是难以想象的大，毕竟，舆论的力量真的很可怕。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宋声声只有施暴者和受害者两个角色，如果他是冤枉的，那么，他受到的迫害将是你们难以接受的。”
清宛近乎冷漠地说了这样一个事实。
几人只顾着为宋声声喊冤，却从未想过这一层，或者说，她们下意识地抗拒这样的推论。
声声他，是她们捧在手心里的玫瑰啊
“宋声声从事发到现在，从来没有回应过吗？”
几人摇摇头，也正因为这个，她们担心宋声声被陷害被逼供，才用聚众闹事这一拙劣的手段给警方施压。
“你们回家吧，我答应你们，如果宋声声是冤枉的，我一定会还他清白。”
几人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清宛，她生得太过好看，气质有些疏离，但耐心听她们说话的时候又温柔到骨子里，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能给出如此重量级承诺的大佬。
清宛有些无奈，她总不能说她可以通过入侵各个互联网系统了解真相吧
她还穿着宴会的晚礼服，找了找全身上下，都没找到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余光看到谢云辞，清宛机智开口，“我是永川刚刚到任的心理顾问，这位谢长官可以为我证明。”
想到之前各个公安分局递给她的邀请，应该、有来自永川公安分部的、吧
“是啊，周顾问是剑桥大学心理学硕士，你们放心，宋声声案不会是冤案。”
大概是读懂了清宛的眼神暗示，谢云辞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谢谢你们，我们马上就回，姐姐，谢谢你。”
小姑娘又是哭又是笑，一番感激涕零，清宛看向谢云辞，他只说让她们注意安全，然后，看了她一眼便要走。
“谢队，留步。”
他顿了顿，看着他走得毫不犹豫的背影，清宛忍不住开口，“我是认真的。”
“是么？可是永川似乎并没有给周顾问发邀请呢”谢云辞表示，他刚刚到任，最近忙着换任交接，还没来得及关注这个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心理学新秀，自然也就没有跟其他部门一样给她发邀约聘请书。
周梓书的身份还是刚刚问询的时候让手下查到的。
清宛：这TM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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