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我的小刀没有碰到他分毫,反而是砸向了坚实的椅子上,在木头表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他站在离我半米远的距离盯着我,隐匿于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带着一丝笑意道:“原来是你呀。”
没工夫和他继续废话了,见一击不成,我又反手朝他身上扑去。
当时的我已经被杀意冲昏了头脑,彻骨的恨支配着我的身体,让我完全忽视了他和我的差距。
试问一个身高一米六的弱女子,如何能斗的过一个一米八多的成年男性呢?
他一套流畅的擒拿术就将我的双手背到身后,手中紧紧握着的刀也哐当一声落到了地板上。
清脆的声音提醒着我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狼狈。
不知是被他的大力压的疼了,还是被自己的无能气到,一股酸涩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又委屈又愤怒,凭什么我整天笼罩在对死亡的恐惧下,不得安宁。而那个打破我原来宁静生活的凶手,却能安然自得的欣赏我的狼狈和挣扎呢?!
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在一片昏暗的房间里,我被我最恨的人压制在地不能动弹。杀他未遂,等待我的唯一结局就是死亡。
他有些无奈的啧了一声,半哄着对我说“哭什么呢?我这个被刺杀的都没哭,你个凶手哭的倒起劲。”
听了这半讽刺半安慰的话,我哭的更凶了。
也不在乎什么形象,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往下流,我从来没觉得这么悲伤过,也从来没有哭的这么歇斯底里。
我不停的大叫,不停的啜泣,直哭的天昏地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我的哭声。
高慕在这时候却出奇的有耐心,在一边不说话,听着我哭。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手一松,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板上,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他也知道我现在完全没力气了,根本不管我,自顾自的走到床前坐下,俯身抚摸床上人的脸。
乌云被风儿吹散,月亮露出一角,借着透明的窗棂照进来,温柔而缓慢的为他俩披上一件绣了星河的袍子,将他们紧紧裹在一起。
如影随形,永不分离。
我看着这唯美的一幕,竞不自觉的放缓呼吸,生怕惊扰了画中人。
高慕的手顺着白桉的眼角滑向脸颊,渐渐往下,握住了他纤细苍白的手腕。
双手相贴,他像入了迷似的,痴痴的盯着他看。我想,高慕是爱惨了他的。
这样清俊的少年,有谁不爱呢?
我顺着高慕的视线看他的睡颜。安详宁静,温润美好,如上古美玉一般。只是静静的躺着,就在无形中就抚慰了看者的心,只觉再大的事情,也比不过他发自内心的灿烂一笑。
这样的宝物,不仅让人心生喜爱,更想让人据为己有,纯净的让人心生邪念,甚至起了摧毁的念头。
祸水红颜,身为男人的白桉怕是也能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