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水下浑浊不清,杂质比较多。我们不会潜入太深的位置,事先我们有各备上探测器,在水下探测物体的距离及位置。
游了会儿,前边有发亮的地方,我在水下示意罗敏,她的头盔外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气泡。
罗敏回过头来看我,她也发现了亮光的位置,她指着那个方向,意思是要去看看。
我摆手,在水下不太清楚的地方这样做太危险了。
她依然没听我的劝告,继续往那边游去。
我跟着她后边潜近,拉住她的手不想让她再继续往前了,她正要转过身来,前边的亮光啪地更亮了。
过了会儿,除了光亮也没什么别的动静,罗敏向我作出过去的手势。我游向她,更靠近了些。
她用探测器对准光亮处,测算出位置离我们并不远,至于到底是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我不想再向前,但罗敏一直固执下去这样她一个人也很危险,我只能顺从她跟着。
慢慢地,我们离探测器所探测的位置越来越近……
还剩二十米……
还剩十米……
我们逐渐看到了所探测物的全貌,一个不知道是船还是飞机的庞然大物。
我们看到亮光的来源来自这个庞然大物的最前端,挂着一个透明的圆球,里边充斥着水,却漂浮着一个看似臃肿的东西。
从未有过的未知恐惧围绕着我,因为我完全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这是什么……怎么水下会有这样的东西……这不像是这边国家政府搞的东西……
而且我好像看到的是圆球里边有个人,看不太确切,但我已经不敢再往前了,即使罗敏再往前我也不跟了。
罗敏也停了下来,因为离圆球已经很近了,她也发现了异样,似乎也体会到了我的那种害怕,开始没有了想继续往前的欲望。
离开吧……离开这里吧……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再加上水下压抑的这种气氛,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尽管氧气还完全足够。
这时,刚才的亮光从斜处缓慢开始了转移,转移的方向,朝向我们,那道亮光,从圆球内射出……
里边有个穿着宇航服的人,宇航头盔下看不清人脸,从头盔深处射出的亮光照射到我们身上,就像我们被什么发现了一样。
8.
我们拼命往反方向游动着,逃离那道光。
但很快,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腿,拖拽着往后扯去。
视线变得一片漆黑,腰侧感觉被钳住,夹进一个狭窄的管道一样的地方。
我挤得太难受了,求求让我死吧……让我立马死吧……
就在我觉得濒临意识的临界点的时候,眼前的黑暗在缓缓地散去,逐渐能够看得清东西了,已经没有了狭窄的感觉,我应该是被扯入了一个其他的内部空间。
我看到面前晃来晃去一些肉色的棍柱,那些棍柱还能相互交流,有它们的语言……
我朝侧面看去,罗敏也躺在旁边,她发现我能看见后,瞪大了眼睛朝向我,似乎是在无言地问我所怀着的同样的问题:这些是什么……
这些不是地球的生物,在这个内部里边还有它们拖进来的其他动物,包括水里游的,陆地上跑的。
难道……
我联想到宇航服还有分不清是船还是飞机的庞然大物。
外星飞船……
病毒的来源是这里么,那个圆球里挂着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
看那个样子,不像是活着的人,那是……一具宇航员的尸体?
我和罗敏像在案板上任人摆布的动物一样,处于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绝境。
身体……动不了……
我被它们注射入某种东西,出现了些幻觉,发现在一个十分美丽的世界里,但那绝对不是在地球,难道是外星球的景色……
我不再流血了……也不咳嗽了……
我和罗敏身上的红斑也消失了……
罗敏下巴和嘴边的溃烂也消失了……
我们取下了潜水氧气罩……
能呼吸……
一点都不难受……甚至一身轻松……
我们都感觉病好了……
太好了……
好美丽的星球……好美丽的星球……
我们在感叹中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似乎解决了一切矛盾与烦恼……
也脱离了原本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