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当我从燥热中被热醒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粗糙的布帐篷里。我从帐篷里出去,发现了光着膀子的非洲当地人,问询才知道我和罗敏在岸边被发现,时间已经过了有一个月了。
罗敏……我找寻着她,发现她躺在简陋的草席铺成的床上,还没醒过来。我感觉喉咙处有什么堵着,塞在里边出不来,我背过身去,用手指掏着喉咙深处,引发了反胃呕吐的感觉,呕出了一些浆绿色的东西,其中还有一只像黑色的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中间蠕动。我捂着嘴,发现自己吐出来的竟然这么恶心。
查看了下自己的身体,红斑都消失了,罗敏也是,脸上一点溃烂的痕迹都没有。
我回想起水下发现飞船及被带入内舱注射入药物的经历,明显都是在我们身上切实发生的,好在它们没有伤害我们,把我们放回来了。我就是肩颈处有些酸,醒过来时连饥饿感都没有,或许是被它们注射入了某种营养,维持着我们的生命。
我摸了下罗敏的脉搏,好在她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耐心等待着她醒过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像我刚醒来时那样有些不明所以,我一直趴在她旁边着,便解答了她的困惑。
之后,我说道:“这边会安排好回国的事情,我们要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了,准备好了么?”
这时的我们反而很平静,因为对方并没有伤害我们,却有灭掉病毒的“解药”,如何从它们手中拿到“解药”救更多的人,就要靠人类自己了。
回国的路上都很顺利,我们带回的消息很快引来全球的震撼,国际相关部门展开了调查,派出军机来到了不明飞行物所在地,开始打捞水下的秘密飞船。
武装部队在岸边持枪守候着,直到飞船露出水面,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飞船前端的圆球已经不在了,宇航员的尸体也并没有看到。
飞船里边或许确实有活的生命体———从一线传来的这条讯息再次震慑了所有人,他们觉得这样的事情离自己很遥远,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病毒由它们带来,而“解药”也在它们的手里?
无数的猜测和可能在网上出现,众说纷纭。我和罗敏就在研究者面前,被询问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里边看到了什么?”
“它们什么模样?”
“它们除了注射还做了什么?”
……
总之他们已舍弃掉了那个问题:“你们两人为什么去那里?”
因为这个仅是出于我们两人原本最自私的目的:自救。
军队开始等待……等待这架飞船开启的那一刻,等待它们出现的那一刻……
但病毒依然肆虐,已经全球处于崩溃的困境,时间十分宝贵,多一秒拿到“解药”,就能有更多的人存活下来。
可“解药”不能强取,如果对方具有很强的攻击性,认为这是人类对它们的一种侵犯,那么后果显然也是很严重的。
国际相关部门商量着对策,准备先用声音引出它们。在飞船的四周都布上了超声波、次声波发射器,在其他人回避后,开始实施这个方式。
飞船依然没有动静,这个方式以失败告终。
之后,军队又调了很多动物在飞船的周边,人暂时回避开,但这样的方式依然没有促使飞船打开。
最后用了很多种方式,已经四天了,都还是没能使飞船开启舱门,引出它们。各国领导人开始焦心起来,提出要用强制措施破开飞船。
军队技术人员开始上设备全副武装开启飞船,全球对此的关注更是达到顶峰:就要看到飞船内部了,就要见到外星生命本体了。
一夜之后,飞船外壁出现了被开出的洞,谁也不敢往里边去。某国领导人提出放烟雾进去,这是最没水平的方式,但也是会取得一定效果的方式。
结果便是,在一片弥漫的烟雾下,洞口处出现了
那些肉色的棍柱,有十来个从洞口滚落下来。国际相关部门立刻下令让现场搭建多层的屏障和遮罩围牢它们。
它们一见到人便会“唧唧”地扑上来,嘴像一道细缝,也没长眼睛,凶猛异常,根本就没有交流的可能。
军队将所有外星生物制服后,国际相关部门提出立刻进舱搜索“解药”。拿到了!拿到了!一线搜索组传来了好消息,所有人都大呼一口气,终于有了战胜这个不治之症的良药了。
此次事件被列入了历史,我和罗敏也常被叫去做演讲和专题报道。病毒感染患者被治愈,人们称我们用实际行动拯救了世界。
罗敏跟往常一样化了点低调的淡妆,朝我笑了一下,便从后台进入了明亮的演播室。我躺在椅子上,手指滑动着手机最新的新闻,等着她录完。
这时,演播室传来了她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