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铁皮屋顶被雨点敲得咚咚作响，李知恩蜷缩在角落的睡袋里，听着外面隐约的丧尸嘶吼，总觉得这声音比前几天更近了些。
“又下雨了。”林允儿把最后一块防水布盖在物资箱上，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啊，信惠，抱歉。”
朴信惠扶了下眼镜，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去看看门有没有漏雨。”她走到铁门旁，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门板上的划痕，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
这七天，她跟着众人躲进这处庇护所，看着他们一次次击退丧尸，也看着那些丧尸如何精准地朝着李知恩的方向聚集。每当李知恩靠近东边的窗户，墙外的嘶吼就会变密；每当她缩在角落，攻击就会集中在角落对应的外墙。
而这一切，除了她，似乎还没人真正察觉。
“灿烈，斧头借我用下，门轴好像锈住了。”朴信惠回头喊道，语气自然得像往常一样。
朴灿烈把消防斧递过去，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李知恩——刚才丧尸撞门最狠的时候，正好是知恩在门边喝水的时刻。他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边伯贤靠在货架上擦着钢管，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朴信惠。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她总能在丧尸攻击前找到最安全的位置，甚至偶尔会说出一些“恰好”能避开危险的建议。
“世勋，你觉不觉得……”金钟仁凑到吴世勋身边，压低声音，“丧尸好像总往知恩那边凑？”
吴世勋正用铁丝加固栏杆，闻言动作一顿，看向正和林允儿说话的李知恩。刚才有只丧尸冲破栏杆缝隙，伸出的手几乎要碰到她的衣角，幸好被他一脚踹开。
“别瞎说。”他嘴上反驳，心里却泛起嘀咕，“可能只是那边防御弱点。”
他们的对话没能逃过朴信惠的耳朵。她握着斧头的手指微微收紧，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还没发现吗？也好，这样才能更好地执行R的命令——先让他们习惯保护李知恩，再慢慢折断他们的羽翼。
“知恩，要不要吃点东西？”朴信惠走过去，递出半块巧克力，笑得温和，“补充点体力。”
李知恩接过巧克力，说了声谢谢。她看着朴信惠转身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低声讨论的四个男人，总觉得这几天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奇怪。
边伯贤突然站起身，目光扫过仓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铁门上：“今晚轮流守夜，两人一组。信惠和允儿一组守前半夜，我和世勋后半夜，灿烈和钟仁休息。”
他的安排看似平常，却不动声色地将朴信惠和李知恩分开了。当朴信惠的视线和他对上时，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
夜深时，雨还在下。边伯贤和吴世勋靠在门边，听着墙外渐弱的嘶吼声。
“你也怀疑？”吴世勋低声问。
边伯贤点头，声音冷得像外面的雨：“不止怀疑丧尸的目标，还有她。”他瞥了眼熟睡的朴信惠方向，“这个朴信惠，太干净了。”
而被他们讨论的中心，李知恩翻了个身，梦里全是丧尸浑浊的眼睛，它们密密麻麻地围过来，却在碰到她的前一刻停住了，像是在等待某个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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