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

01

你有尝试过喜欢一个人五年吗？是的，我喜欢了那个人五年。五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却也足够我将那个人的一犟一笑全都烙印在脑海里，铭记一生了。

她是一个很爱笑的女孩子，是不是少年时代我们都会喜欢上那么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孩子。这点我不知道，但是再遇见她之前，我可以确定我并不是一个爱笑甚至还有轻度抑郁症的人。年少的我并没有那么多自信，连走路都喜欢低着头。仿佛落在外边不知道该放哪，有多不自然似的以致于那双手不是插在衣兜里就是裤兜里。记得那个时候是我人生中最为灰暗的一段时光，得了胃病，吃什么吐什么。平常优异的成绩也在那段时间一落千丈。有的时候忍不住恶心，直接在卫生间洗手池上吐了，污秽物淤积在水池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引人一吐再吐。直到二十分钟过后，才有些恍惚地打开水龙头，收拾一片残局。到那个时候一般是中午放学，不知道是不是初中早上的四节课，大多学生都猴急地拽着书包离开了，平时繁杂吵闹的校园显得异常幽静。其实胃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肯能早就习以为常了，其实我并不是体弱多病的人，相反年少时的我十分健康也从不因为一些小病小痛就请假。依稀记得是三年级的时候，那段时间发低烧，难受的不行但是硬撑着却也就熬过去了。如果是普通家长一定心疼的不行，说什么也要孩子待在家里，但我的父母不同。我是家中的独子，我的母亲是晚婚不会再要二胎了。她总是说她那会儿不懂，不珍惜读书的机会。是的，她那会儿并没有考上理想中的大学，所以我的身上一直被寄予着厚望。她希望我能考上重点大学，她对我严厉、甚至有的时候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知道她是很爱我的，尽管后来她和我的父亲离了婚，她选择了和另外一个人生活，但尽管在另一个家庭。她对我的爱，却从来没有半分减少过。

那种连胃酸都吐出来了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但能说什么呢？可能我早就习惯了，这种一年反复几次的胃病。这个病是从六年级开始的，这种病并不严重，但是犯病起来真的要命。头晕目眩、很虚弱，吃什么吐什么。为什么会得呢?这个我归咎于我常年爱吃粉干，酸辣的食物。但其实我的父亲家乡是爱吃甜的，甚至我父亲每次吃辣脸都会涨得通红。而我的母亲也不是会吃辣的。但是不知怎的，生下来的我却异常热衷于吃辣。十分地验证了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猖狂了几年终于还是犯病了。有的时候我会暗骂自己活该。“我回来了。” ，说着把书包放在一个不远不近的椅子上。父亲一如既往看着手中报纸，抬头轻轻瞥了一眼我，冷不丁地问了句：“早上的药没吃？” 我愣了愣，有些冷然地皱了皱眉，嘲讽地勾起了一个弧度：“反正不吃也会好不是么？”父亲突然呆愣住了，趁着他愣住我把门用力地一带，反锁住了。转瞬，就听到那个男人愤怒地叫骂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说他偏激也好，固执也罢。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便早早地在他心中被除了名。他讨厌那个男人，是的，讨厌。非常讨厌。或许是三年级家长会那会母亲没空时、他却没有出现。或许是六年级刚犯胃病时他的漠不关心。或许是从七岁那年后，就极少数地见到他。每天他和母亲的见面就以无休止的争吵为结尾我烦透了他冷淡的表情和不理解的目光，他总是这样。或许在七岁以前，在他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他还感受过些许父爱。但随着父亲的位置一再地往上爬，见他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就算见面他也总是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每次母亲吵完架在我还小的时候，她总会跑过来搂着我哭。那个时候我很无措，什么都不懂的我只能抬起手，抹着母亲脸上的泪：“妈妈别哭”。但是往往这时，母亲都会哭的更厉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对父亲还抱有期望，怎么也不肯把父亲想的那么坏。这个期望的毁灭其实就是那次的胃病，胃病来的突然，确是在小升初的毕业考上。我强忍着不舒服去参加考试。本来就很紧张的心情在得胃病那一刻更是雪上加霜。害怕自己在考试时吐出来就连早饭都没吃，堪堪的吃几口稀饭，喝几罐水饱腹。至今还记得我最后一科考完直接趴在桌上，但没趴多久就冲进卫生间开始吐。吐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甚至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家。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可能是校园里冰凉的冷水冲洗在脸上，对于还在胃病脆弱的我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几近炎炎夏日的六月天里，这样折腾是最容易发烧的。那一晚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只有母亲守在身旁，而那个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却怎么也不见踪影。迷茫时，依稀记得我扯住了母亲要去换洗热毛巾的身影，轻轻地问了句：“妈妈，爸爸呢？”被扯住的身影颤了颤，回答我的只有无声的寂静。半梦半醒时，“啪嗒”家门开了。爸爸是不是回来了，我强迫自己睁开眼，其实那个时候他只是想看到那个男人关心的眼神而已，哪怕只有一下子，他也满足了。“你去哪了？儿子都生病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一天到晚都不着家，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一会就听见他们吵起来的声音，男人的声音还带着醉意。“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类似于这样的争吵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今天他真的很难受了，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妈妈、妈妈，求求你们别吵了，别吵了。”我的声音细如蚊叮，但最终还是没再听见吵闹的声音。我固执地想要看见父亲的眼神，哪怕只有一丝的关切，在那个时候的我也能得到极大的安慰，即便每天晚上都要面对没了父亲显得空荡荡的家。奋力地睁开眼，最终只看到了那个曾经崇拜的高大背影。从那一晚起，我对父亲的态度越发的冷淡。有的时候见面，或许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他却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一般。每天只有中午偶尔能见着他一次，晚上就算早回来也是不是在打电话就是看报纸看电视。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点怀疑母亲的眼光，小时候，她经常和我说，父亲只是太忙了而已，父亲只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忙，父亲他其实是爱我的......。如果第一次胃病是我和父亲关系僵化的开始，那么第二次绝对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那会起我便处处和他争锋相对，仿佛他生气对于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快乐。那一次是我故意的，对是我故意的。我很执呦地想，或许只是没看见而已，或许父亲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始拼命吃辣椒，吃粉干，吃酸的，吃冰的。或许也就是这一次，彻底地搞垮了自己的胃。犯病的时候，不舒服地冒起了冷汗，最后被父亲送进了医院。那会儿我有那么一丝窃喜地想，或许父亲却如母亲说的那样，还是爱我的。住院的第三天，我的胃病已经有点好了，但其实还是很严重的。但在那天我却偷偷地下了病床，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偷偷地看见了，父亲在门外接了一个电话，居然流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意。这让我大感震惊，我偷偷地跟了上了父亲离去的背影，开始或许只是抱着好奇兴奋的心态。但残酷的现实终于还是冰冷地摆在了我面前，只见一个女人站在我父亲面前，或许刚开始父亲还是冷若冰霜的神色，但那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父亲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竟然有了些许笑意。那个女人看着比母亲小了些许，但确实不可否认，这会儿看着女人的长相，确实是好的，几分柔媚几分清纯。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岁了，但确实女人最有味道的年龄。看起来成熟偏生女人的长相又清纯，这样硬生生的多了些许魅惑。那会儿的我只觉得仿若掉入冰窟般，彻骨冰寒。偏生那女人竟然还用手臂环住了父亲，父亲居然没推开。那会儿年岁还小的我，只觉得眼睛刺痛，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承受不住般浑浑噩噩地向病房的方向跑。对上护士诧异的目光只说刚刚去上厕所了。我恨透了那个虚伪的男人，他几时给过母亲那样的表情？但却终不知该怎么办，反是越发的消沉，和母亲说她肯定会难过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大人们说酒精可以麻痹一切，忘记忧愁。自从那件事后，我越发地难过，本就寡言的性格更加的孤僻，甚至有的时候有些自闭。我开始偷偷地藏两罐冰啤酒在卧室里，每天做完作业的事情就是喝一点啤酒，这样我会不会就会好受一点。酒精很苦，一点也不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好喝，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大人们就只会说谎，爸爸就是这样，明明说好了去家长会，明明说好了一起去游乐场，明明说好了的.......每次回应的都是那一句，我有点忙，你和妈妈去吧。泪怎么也忍不住，就这么滑下来。妈妈说男子汉是不能动不动就哭的，但是这次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只想好好哭一次。啤酒瓶每次都是被我泄愤一般地挤压变形，然后藏到一个袋子里，第二天偷偷丢掉。但是这样的情况也只是持续了四天而已，到底还是不想让母亲失望，让母亲伤心难过。后来母亲问起，只是说拿去扔了，说自己不喜欢酒。母亲只是略带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事后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