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窝在家里伊莉莎也没有忘记练习元素魔法,不知为什么,元素魔法似乎让她的外貌也产生了些许变化。
最先发现的是詹姆
“莉莎……你眼睛会感到不舒服吗?”某天詹姆迟疑地问。
听了詹姆的问话西里斯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詹姆身边仔细观察詹姆手臂上白色猫头鹰的眼睛。他也注意到了,一声惊呼:“你是不是又在练什么奇怪的魔法???”
伊莉莎:?
两个人都看出猫头鹰小小的眼睛里充斥着大大的迷惑,詹姆用魔杖对着地上的小石块一指随手将小石块变成一面小镜子摆到莉莎面前说:“呐,你自己好好看看。”
猫头鹰僵住了
接着它长鸣一声,扑扇翅膀,似乎受到惊吓。
伊莉莎确实一瞬间吓坏了。詹姆变得镜子真的很小,小到只能照出猫头鹰的一只眼睛。但就是那只眼睛……为什么她的眼睛颜色变浅了那么多?原本的墨绿色甚至有往银蓝色发展的趋势,是元素魔法的缘故吗?
那样颜色和形状的眼睛,几乎和爱丽一模一样。
“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詹姆仰头看着在他们头顶盘旋的猫头鹰问。
伊莉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落到詹姆肩上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念着现在还在霍格沃茨,伊莉莎没有变回人形,虽然这里是猫头鹰棚屋,但时不时都会有人来送信,总归是不安全。
不过话说回来,猫头鹰棚屋的味道是真的无法恭维,伊莉莎领着詹姆和西里斯往下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霍格沃茨转了一圈,伊莉莎可以看出如今霍格沃茨也越来越不太平,光是这随便一晃,就可以看见空教室里受欺负的混血小巫师或者麻瓜出生的小孩。詹姆和西里斯骂骂咧咧地,想冲过去把那些欺软怕硬的高年级教训一顿。伊莉莎只来得及用爪子抓住西里斯,詹姆已经拔出魔杖了。
隔壁走廊传来女孩们说说笑笑的声音,莉莉的音色从来都不难辨别。伊莉莎一顿,下意识往房间里面看去。之前都没有仔细看,但这次那一头油腻腻的头发是无法再次忽略的了。
伊莉莎目光微沉。斯内普将来是个大好人当了十几年的双面间谍还牺牲了生命那是将来的事,可现在他确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跟着高年级欺负低年级还以此为荣。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还一次次欺骗莉莉的感情,总说着下次注意的话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变。
莉莉拐过来了,女巫一头红的耀眼的浓密长发在阳光下光彩夺目,一双绿的惊人的眼睛在看到教室里的情形后立刻盛上怒气,一只手已经伸进口袋里掏魔杖了,可当她一眼看到了斯内普,眼里的怒气迅速转为失望和难受。
“都给我住手!”莉莉生气地喊道。
一行人被莉莉的声音吸引,艾弗里看到莉莉后邪恶地裂开嘴,充满恶意地说:“我看看,又一个泥巴种?”
“艾弗里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詹姆挥手就要施恶咒,西里斯同样握紧魔杖面色不善。
斯内普皱了皱眉,却是安静地待在角落,似乎这样就能够不引起注意。
诺特轻蔑地说:“怎么哪里都有这群格兰芬多?伊万斯,如果我是你就会懂得明哲保身。看看麦克唐纳吧。”
莉莉气得脸都红了:“你还好意思说?诺特,玛丽的脸都是拜你所赐……”
“哎呀呀,这功劳我可不敢抢呀伊万斯小姐。明明是拖斯内普学弟的福,学校里才又干净了一些。”
莉莉的目光重新放在斯内普身上,里面的失望浓郁,她问:“是真的吗?”
斯内普移开目光,粗声粗气地说:“我可什么都没做,是那个蠢……麦克唐纳自己要喝了那个试验品的。”
“你们在干什么?”没等谁再说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是拉文克劳的女级长克里瓦特,她往教室里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押着斯莱特林们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
“找那头海象根本没用!”詹姆气愤道
克里瓦特回过头说:“波特布莱克,你们两个自己去麦格教授办公室里解释来龙去脉。”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西里斯大声喊冤,但鉴于他平时的表现他这句话实在是没有可信度。詹姆和西里斯下意识看向那头雪白的猫头鹰,却发现伊莉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飞走了也好,毕竟他们现在也顾不上她了。
伊莉莎往黑湖的方向飞着,心不在焉的。刚刚那一幕说实在的她并没有太多触动。都是意料之内的场景,何况这些暴力事件在她那个年代也不算少,只不过这一届看上去要更加菜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里德尔亲自领导的缘故。
再者卢修斯·马尔福也已经毕业,现在的斯莱特林女生主席的纳西莎·布莱克男主席是卢克伍德,纳西莎不爱管事,卢克伍德一腔热血但没有脑子,也难怪。
变成猫头鹰会让伊莉莎短暂地感到放松,警惕性也会相对较弱,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弱到连背后有人都发现不了,等她发现她动不了时已经太晚了。
她径直坠落,却意外地没有落到地上,她很快不省人事,昏迷前她只是虔诚祈祷——别是里德尔别是里德尔别是里德尔……
但那阵气息又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她一瞬间竟有些想就此依靠。
如此荒唐的感受,但她已经没办法再想下去了。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头顶上是不是传来一声叹息。
再次醒来,视线范围内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伊莉莎想活动一下,然后发现自己不出意料地已经变回人形。
“唔……”伊莉莎呻吟一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几秒后彻底清醒了,活动几下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限制行动。
不过也没什么好限制的,她的魔杖被拿走了。
伍氏孤儿院里似乎空无一人,但伊莉莎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不过说实话,她还以为这个地方里德尔已经不会再踏进来了呢。
孤儿院比记忆中要破败不少,但大致结构还是没有变化,伊莉莎轻车熟路地来到曾经里德尔的房间里,已经成年的里德尔正坐在那个小桌子前翻看书籍。一恍惚,似乎什么都没变。
“……里德尔。”伊莉莎默默开口,望着这个和记忆中完全一样的小房间。谁能想到,她在这里其实也有过值得留恋的回忆。
里德尔转过脸,伊莉莎的到来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低头看着现在只有不到15岁个头的小女孩,笑了。
他仍然英俊,之前见到的已经有些毁容的部分已经消失不见,甚至眼睛还比以前似乎更加湛蓝,这样他便更有些帅气得过分了。
“爱丽,过来。”里德尔冲伊莉莎招招手,轻柔地唤道。
伊莉莎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走到里德尔身边,这身高差距便更加明显了,这让伊莉莎气愤又憋屈。这让她觉得首先她在气场上就输了。
里德尔似乎被伊莉莎隐隐憋屈的神色愉悦到,他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伊莉莎瞪了他一眼,他又顺从地压平了嘴角,但伊莉莎偏偏更气了。
“好了爱丽,人变小了怎么脾气也变成小孩子了?”里德尔淡淡地说,却没有多少生气。
伊莉莎一抽嘴角,然后马上板起脸,说:“怎么想到来这里?”
里德尔对她破坏气氛的开门见山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顺着她环顾四周,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房间就这么大,他冷冷地说:“只是觉得这个地方马上就要毁掉了,在那之前也许你会乐意来最后看看。”
伊莉莎仰着头,皱起眉眼睛也跟着在房间里游荡,里德尔会毁掉孤儿院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
“我倒是不介意,”伊莉莎挑起眉,“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像小时候这样……”
这样坐在这里看书。
伊莉莎明智地没有把话说完,因为里德尔明显已经有些不悦了。
她也知道这份不悦不是向着她,而是向着曾经的不堪回首的。
但他显露出不悦也只是一瞬,他又低头迎上伊莉莎的目光,眼中又带着诱导和情意,道:“你的这具身体快15岁了吧?给你补个15岁生日怎么样?”
伊莉莎脸色很不好,不善道:“你用不着换着花样来提醒我我之前连15岁都没活到……”
说到一半她顿住了,后知后觉般张大眼睛,全身冻住。
“怎么了?”里德尔蹩眉,在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和迷惘后马上明白过来,嗤笑一声,说:“才反应过来吗,冒昧地说一句,你在格兰芬多待久了是不是脑子也被蠢货同化了?”
伊莉莎无话可说,甚至有一点赞同……
从头到尾伊莉莎都没有亲口承认过她就是爱丽·米尔斯,但里德尔开口对她的称呼却从头到尾都是爱丽,而她居然还真的自然而然地应下了,她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她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唉……”里德尔轻轻叹一口气,将仍然僵硬伊莉莎往他这边拉,一只手揉了揉伊莉莎的头发,漂亮的脸上满是笑意,璀璨的蓝眸甚至显出柔和之意,他认真地说:“待在我身边吧,爱丽,你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我们两个注定了要携手创造未来。”
他当时或许是有几分真诚的,事后爱丽回想着,但当时的她还是固执得不可思议,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同时体内的魔力在全身燃烧,似乎就在等一个发泄口。
里德尔是真的有些愤怒了,他漂亮而白皙的手此刻爆着青筋掐在伊莉莎的脖子上,湛蓝的眼睛里再次闪现红光,伊莉莎此刻到底是个没有魔杖的14岁小巫师,生理上的弱势不可改变。
伊莉莎几乎喘不过气,但她还在笑。
“你要杀了我吗,里德尔。”
“你以为我不会吗?”里德尔低吼道,“爱丽·米尔斯,我容忍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这是不是让你觉得黑暗公爵其实和那只老蜜蜂一样心慈手软了?”
“不敢……”伊莉莎努力调整呼吸,她整个脸蛋都是充血的红,“我可……从来……不敢……觉得你会……心慈手软……”
里德尔手里的力度还在加大,伊莉莎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脚步声临近,现在很难受,但她竟然没有一点害怕。她被憋出了生理泪水,隔着水光她还是倔强地看着里德尔,说:“毁了……我吧,像毁掉这里一样……杀了我吧。”
要不要来打个赌,我是可以回去了,还是继续游荡这世间?
伊莉莎没有精力说玩笑话,哪怕她现在真的很想说。只是有点对不起詹姆和西里斯他们。
但她真的很想她的哥哥们,她太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久到,都快要忘了他们的模样了……
里德尔看着伊莉莎一副生无可恋一心向死的样子,滔天的怒意似乎就在临界点下一秒就会爆发。但他还是喘着气,把伊莉莎猛地甩到那张破烂不堪的小床上,小床支撑不住这样的力道终于散架,伊莉莎就淹没在这废墟间。
她猛烈得咳嗽,里德尔手里紧紧地握着魔杖。
“你就不会对我求饶吗?”他隐忍地问。
“咳咳……Never……”伊莉莎努力仰起脸,坚决地说。
她仍然没有魔杖,不过她也做好了真的死在这里的准备。或者说只要在直面里德尔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她从不指望里德尔次次都会对她网开一面,但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两次的人,她还真的已经没那么怕死了。
里德尔将魔杖指着伊莉莎,伊莉莎闭着眼准备迎接绿光,可下一秒她却是被温暖笼罩。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能量球里面,熟悉的场景让她想到了纳吉尼——霍格沃茨战役的时候,纳吉尼作为里德尔最后一块魂器,好像也是被这样保护着的。伊莉莎寻思着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里德尔竟然像保护他自己的灵魂一样对她。
她和里德尔一起飞出窗外,伍氏孤儿院被凭空冒出来的业火瞬间淹没。
看着这样的场景,伊莉莎竟感到一阵沉闷。
而里德尔的声音似乎和她一样沉闷。那阵怒意好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看着保护罩里的女孩,问:“在想什么?”
“你烧掉了我们的过去。”伊莉莎平静地说,“那是不是代表我们在那里过得15年都随之烟消云散,期间的情感,也全部都失去意义了。”
里德尔沉默一会,轻声说:“过去的没有意义,我们应该着眼于未来。而且你我都知道你并不眷恋于那段时光,你在遗憾些什么?”
伊莉莎扭过头,直视里德尔,一字一顿地说:“遗憾你真的从来不懂得关于爱与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