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传出去,别的家还不知道如何嘲笑河东柳氏呢,而他又是个好面子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心疼她?那也没有到这个地步,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柳家嫡女,还不至于为了她而毁坏河东柳氏的声望。
所以,柳襄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带她回家?这桩婚事不是他和百里延亲口定下的吗?何至于在百里延身死当晚临时毁约?
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和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也有诸多不同。
抬手,盖在脑袋上,算了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明天再说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呐,真的不经念,这不,昨天睡前刚念叨了柳襄两句,他一大早就屁颠屁颠的来百里府了。
洗漱完毕,柳熙带着云莱去了前厅找柳襄。
人倒是见着了,就是看着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柳熙带着云莱上前,作揖行礼,“叔父。”
柳襄面色不好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见再没人了,冷哼一声,“百里二郎呢,我都在这儿等多久了,他还不知道出来见我,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
闻言,柳熙眉梢微动,心里想着,叔父?现在知道以叔父自居了,那前几天说要带她回家,不要这桩婚事的是谁啊?
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是带了一抹歉意,向他解释。
“阿爷在大婚之日被人毒害,二郎伤心得很,已经两夜未合眼了,来之前,我刚让人看着他睡下,多有怠慢,还请叔父见谅。”
柳熙清楚的看到,她说百里延被人毒害的时候,柳襄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又掩饰好,装作第一次听到的模样。
“什么?被人毒害的?”
柳熙点头,“是,听五叔说,那人本来还打算给阿爷补上一刀的,但是被下人发现了,只得匆匆逃窜。”
柳襄不动神色的坐直了身体,“可有看到是何人杀害百里尚书?”
柳襄垂眸,故作伤心的摇头,“没有,下人说,那人身手极好,他还来不及反应,那人就跑得没影儿了。”
柳襄沉默许久,又轻叹一声,“你大婚那日,我就不应该由着你的性子让你瞎胡来,现在好了,你刚入门公爹便没了,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你?”
外面的人怎么看她?能怎么看,说不好听点,就说她克夫家呗,那又如何,一句谣言而已,她还不放在心上。
柳熙给柳襄倒了杯茶,“叔父喝茶。”
见她这般,柳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十四年前,是兄长把你从外面捡回来,这些年,也一直以他义女的身份养在府中,若是兄长知道,我让你受了这般委屈,定是不会轻饶我的。”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义女,孰轻孰重,柳熙还是能分清的,而且柳适将自己带回来之后,便出外游玩了,至今都十多年未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啊。
“有劳叔父惦记,我既已嫁入百里府,那就是百里家的人,二郎他是我夫婿,更是我的依靠,他现下处境不好,我自然也不能弃他而去,而且叔父知道我的脾气,认准了一个人,怎么也不会变得。”
“我年纪也不小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