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剪秋似是很生气,言语间也带了抹气愤。
“内务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昨日宠幸了碎玉轩的甄常在。”
宜修手里拿着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不停地摩挲着,“不是说皇上昨日没有翻牌子嘛,怎么会这么突然?”
皇上连着几日召幸的都是王晓玲,所以宜修也没有让人特意关注皇上的翻牌子情况,昨日也就是剪秋例行公事一般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皇上并未翻牌子,她也没多想,毕竟皇上不常入后宫才是正常的。
怎料今日就来了个爆炸性的消息。
“听说皇上在养心殿和果郡王多喝了两杯,喝得醉醺醺的,又被果郡王拉着进了后宫,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碎玉轩,当时听着里面传来琴声,皇上就带着苏培盛进去了,里面的动静一夜未停呢。”
果郡王?
宜修轻哼一声,她这算是明白了,什么喝醉,被拉着入后宫,明摆着就是甄嬛和老十七合谋的,倒是没想到老十七胆子这么大,皇上都敢算计。
那他到底是被甄嬛迷惑了,才会帮她,还是,另有算计?
把已经捂暖的簪子递给剪秋,让她给自己簪上,“皇上那边怎么说?”
“皇上一大早就离开碎玉轩上早朝去了,不过派了小厦子去送东西,听说还悄悄的宣了太医。”
从铜镜里对上剪秋那不屑的眼神,宜修整个人都愣住了。
宣了太医?
一夜未停?
战况这么激烈吗?
可是她听说,喝醉了的人,是站不起来的啊,那是怎么纠缠在一张床上的?
不理解,一千个、一万个不理解。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甄嬛为了争宠这么豁得出去,看来,她还是小瞧她了。
早膳刚上桌,绘春就来报,说是安陵容来了。
宜修估摸着安陵容是为了甄嬛的事来的,便让她进来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脱掉护甲,拿着调羹在碗中不停地搅动着。
“起来吧。”
看着安陵容着急的模样,宜修心下微动,“早膳用了吗?”
“还没有,听到消息,臣妾就赶过来了。”
“坐下一起吃吧。”
“剪秋,再去添副碗筷。”
这不是安陵容第一次在宜修这里用膳,倒也是没有客气,扶着肚子在宜修对面坐下,抿了抿唇,双手也紧张的绞在一起。
“有什么事,用了膳再说。”
“是。”
宜修都发话了,安陵容自然不敢说什么,接过剪秋递来的碗筷,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但心里惦记着事,也没什么胃口。
宜修倒是没被影响,美美地吃了早膳,等吃了七分饱,才让剪秋把东西都撤下去。
“碎玉轩有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若是路上着急,把孩子给摔了,那她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安陵容低着头,手紧紧地攥着帕子,“臣妾担心娘娘。”
“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把胎养好,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闻言,安陵容咬紧嘴唇,低头敛眉,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宜修看着,只觉得头大。
“她是后宫嫔妃,是皇上的女人,承宠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今天是她,明天是其他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早就看明白了。”
安陵容点头,“娘娘说的是,但臣妾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而且听说,都宣太医了。”
似是觉得这些话有些难以启齿,说的时候磕磕绊绊的,但宜修也听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