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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两句嘴皮子，丰兰息就有些撑不住了，钟离赶紧扶着他进了天字一号房。
绾绾姑娘正在屋里等主人呢。
把丰兰息扶进去，钟离就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就站在门口，为他的主人守门。
……
丰兰息目光贪婪的看着屋内那个只留给他一个倩影的姑娘，那颗心，不断收紧抽搐着，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大掌紧握着。
“玉无缘和皇朝决裂，投向丰莒麾下，后又给我父王出谋划策，是否，都是你的意思？”
“以及，雍州之变，我父王之死，也是你的授意？”
说到最后，他有些哽咽。
雍王虽然一直不喜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说心存幻想，总想着，有一日，拆穿百里氏的阴谋，那他们父子，也能摒弃前嫌，消除隔阂，可没想到，还没到那一天，雍王便先走了。
丰兰息攥紧了大掌，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以前那个喜欢窝在他怀里软萌撒娇的小家伙会成为现在这样。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是我做的，那又怎样？”
冰冷冷的话语，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听的他脚底发寒。
话音落下，她也转过身来，那漆黑的瞳孔褪去，换成了她原有的湛蓝色的瞳仁。
冷冰冰的，直直射入人的心底，仿佛在那一瞬间，将他整个人冻成冰雕。
喉结微动，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指，骨节泛着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嗓音沙哑干涩，听的人心里发颤，但绾绾的心情，并没有任何波动。
“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绾绾？”
满怀痛心，还夹杂着许多其他的情绪。
听着这句话，绾绾突然笑了，眸色愈发幽深，眼底深处凝成漩涡，仿佛深海女妖，能将人的心神都给吸进去。
一步步来到丰兰息面前，用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微微倾斜，凑近他面前，红唇微勾，带着勾人心魄的诱惑力。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你问我吗？”
声音轻柔和缓，但却带着尾音，似是一把钩子，不停地撩拨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挺直身体，来到他身旁，纤细的指尖抚在他脸上，从剑眉往下滑，一直到唇瓣，下巴，喉结，最后，停在他砰砰砰跳的飞快的心脏上。
“我以为，雾山幻境，你应该看到了的，看完那些，还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丰兰息神情紧绷，漆黑的眸底满是挣扎，他知道，他不正常，这种时候，他竟然还会因为她的靠近而兴奋，他明明，该恨她的。
因为她，隐泉水榭受了重创，已然没落下去，因为她，父王对自己恨之入骨，因为她，父王死了，丰莒即位做了新主。
因为她，自己这身子也变得破败不堪，没有解药，只怕也没几天好活了。
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为她的靠近，为她的触摸，而兴奋，而颤抖。
她说的很轻松，但丰兰息还是听到了那压抑极深的恨意。
是的，她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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