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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翅膀硬了,都敢对你老子横眉竖眼了。”
男人眉眼倒垂着,一副恨不能打死她的模样,手上用力,想把藤条抽出来,但一向软弱不敢反抗的死丫头突然想造反了。
男人用力过猛,木绾茜适时松了手中的藤条,只听得“砰”地一声,男人重重摔在地上,头撞在墙上,甚至都没来得及呻吟,就昏迷了过去。
见给自己撑腰的男人晕了,小男孩也害怕了起来,嘴里喃喃开始叫娘,拔腿就往外面跑。
木绾茜强忍疼痛,扶着墙起身,可身上早已遍体鳞伤,等她站起身的时候,额上已布满冷汗。
咬紧牙关,扶着墙,一步步往外挪,嘴唇因为疼痛而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脸上的伤口被咸湿的汗水所浸湿,如被万蚁啃食,又痒又麻。
木绾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闭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往外走,迎面跑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往里面跑去。
那个小男孩,也一直跟在女人身后,路过她的时候,还朝她扮了个鬼脸。
木绾茜强忍住想打死熊孩子的冲动,继续往外挪。
眼前终于见到了光亮,快步走出来,抬头往上看,明媚的阳光照在脸上,温暖又刺眼,也才让她有了活着的感觉。
门口放着一把椅子,木绾茜撑着墙坐下去,正对着阳光,闭上眼。
闭上眼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纷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觉得,脑袋都要撑炸了。
她叫卫嬿婉,是家里的长女,方才那个恨不能打死她的男人,是她爹,那个熊孩子是她弟弟,后来的女人,是她亲娘。
卫嬿婉出身下五旗,母亲重男轻女,弟弟向自己索钱无度,父亲连累全家被贬为奴。
成了伺候人的奴才,卫父的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回到家里就打人,以前是卫母,现在是还年幼的卫嬿婉。
如今日这般的殴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无论是她所谓的弟弟还是亲娘,没有一个人想救她,更别说是帮她求情了。
她今年才十二岁,可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她做的,即便如此,卫父卫母还是不满意,动不动就拿她撒气,有时候,她不禁幻想,就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但她有些不舍,因为她还有个要好的竹马,他对卫嬿婉很好,每每卫嬿婉被卫父打了之后,他就会偷偷跑过来,给卫嬿婉上药,带她出去散心,说笑话逗她开心。
她的竹马,凌云彻,也是她前十三年里,唯一惦记她,对她好的人。
直到十四岁,她奉旨入宫,为奴为婢,伺候宫里的贵人,虽然是伺候人,但卫嬿婉也很开心,因为终于可以脱离这个魔窟了。
凌云彻也应召入宫,做了个小侍卫,在宫里,他们不能时常见面,日子也过得很苦,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自怨自艾,甚至开始幻想起美好生活来。
等卫嬿婉到了被放出宫的年纪,他们就成亲,过他们的小日子,再也不理会什么卫父卫母,还有那个恶毒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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