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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一个跛子，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什么破簪子就拿来给我戴，你看看你自己，整天待在屋里不出门，文比不过程止，武比不过程始，到现在了还一事无成，你能有什么用！”
葛氏一边说一边对着程承指指点点，丝毫没有顾忌他的意思，字字珠玑，戳的程承的心在滴血。
但他也没有反驳，沉默着捡起那根被踩了又踩，被各种嫌弃的簪子，用衣袖擦拭干净，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葛氏看不起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废人，比不过兄弟，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时光倒流，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跛子，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他爱的，明明是读书啊，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太穷，如果不是因为他瘸了，如果不是因为需要有个人待在家里，陪在阿母身边侍奉，他也不愿意认命。
甚至，葛氏也不是他想娶的。
可他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命。
或许，是他上辈子做了太多孽，才让他这辈子投生在程家，赎罪吧。
拖着跛脚，往外走去，站在长廊下，看着湛蓝的天空，程承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难过，空落落的。
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被打磨得光滑的簪子，眼神里满是迷茫。
他，是不是从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
“二哥”
“二哥”
耳边似乎响起呼喊自己的声音，软糯空灵的嗓音将他心内的阴霾驱散，脑中一片清明。
程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往下看去，便看到了仰着小脸，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子衿，许是因为久未得到他的应答，有些不开心了，小嘴嘟的都能挂油瓶了。
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粉颊气鼓鼓地，看着更粉嫩了，像个团子一样，嗯，一看就很好捏。
程承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蹲下身来，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子衿的小脸蛋，眉眼都柔和下来了。
感受着脸上轻柔的力道，子衿嘴角微抽，做小孩，这一点就特别不好，老是被各种各样的人rua，还不能拒绝，真是心累。
不过看在他是二哥，还很疼她的份上，就勉强让他捏一下吧，反正也捏不坏。
拽了拽程承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二哥，你想什么呢？叫了你好久都不搭理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嗓音甜得很，听在心里，像是喝了蜜糖一般，因为葛氏而烦闷的心情也得到了救赎。
揉了揉子衿的小脑袋，成功把她梳的好好的发髻揉成了凌乱的一团，程承看着，眼角微抽，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他能说，他不是故意的嘛，算了，还是别让绾绾知道了，不然啊，他怕是要失去这个小棉袄了。
扬起和煦的笑容，温声说道，“怎么会，二哥最喜欢绾绾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来找二哥，可用过早饭了？”
子衿乖乖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却不曾想，那副乖巧的模样，在程承看来，更像是糯米团子了，看得人手痒，嗯，想rua。
子衿却是不知道程承的心思，还在想着，刚刚程承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了，必然是葛氏从程母那里回来，对着程承撒气了。
唉，她这个二哥啊，也是实惨，亲娘不喜欢，老婆不爱，为了这个家，他也是没少付出，可却没人把他当回事。
若是换成她……那她就直接跑路了。
这委屈她可不受。
所以子衿是很钦佩她那位离家出走的表姐，程家四娘子程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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