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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起身，来到桌案前，把准备好的东西拿给凌不疑看。
在凌不疑疑惑的注视下，下巴轻点，“先看看这个，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
凌不疑不知道子衿给他的东西是什么，但听到子衿的后半句话，整个人振奋精神，无论答案与否，他都很期待。
点头应下，接着便急不可耐地打开那个信封，展开看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握着信纸的手不断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凌不疑败坏的心情，子衿也能感受到，但她能做的，只有无言的陪伴，因为仇人，还需要凌不疑亲手解决，否则这一生，他都无法从愧疚和悔恨中走出来。
因而，子衿只是把凌益通敌叛国的证据交给凌不疑，而不是带着展云，替他把人杀了。
让凌益轻松地死去，于凌不疑，于被凌益所害，惨死的所有霍家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伤害。
所以，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凌益，要将所有的罪证都收集好，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给予他沉重一击，让他彻底从云端跌入泥中，才能抚慰霍家冤魂。
凌不疑捏紧那些证据，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着子衿，声音沙哑，“这些证据？”
子衿倒了杯酒，递给凌不疑，这个时候，他需要一醉解千愁。
“从淳于氏那里找到的，没有这些证据，凌益也不会娶她，让她一个寡妇稳坐阳城侯夫人的位置。”
听着子衿的话，凌不疑轻嗤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他明明记得，凌益最讨厌淳于氏，怎么可能在姑姑失踪以后，就迫不及待娶淳于氏入门，甚至还在姑姑被找到，回了凌家以后，为了淳于氏，和姑姑多次吵闹，甚至是和离。
当初他的想法还很单纯，以为是凌益心虚，不敢和霍君华做夫妻，没想到原因在这儿。
凌益，可真是好啊，淳于氏，也好的很，怪不得能成为夫妻呢。
不过这会儿，凌不疑不得不承认，他得感谢淳于氏，若不是她手握凌益通敌卖国的证据，还把证据藏起来，今日，这证据也不会到他手中，这可是为他节省了不少麻烦事。
——
“谢谢。”
除了谢谢，凌不疑也不知道该和子衿说什么了。
自两人相遇后，好像一直都是子衿在帮他，无条件宠着他，如今还把仇人的罪证送到他面前，除了以身相许，凌不疑再没有其他好的感谢子衿的方式了。
看着他小可怜的模样，子衿心下一软，坐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谢什么，姐姐宠你啊。”
这句“姐姐宠你”说的非常顺嘴，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凌不疑笑笑，头一次，没有反驳子衿，身体缓缓倾斜，把头靠在子衿肩上，闻着鼻尖的幽香，只觉得内心格外安宁。
“姐姐大恩，阿狰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还请姐姐莫嫌弃。”
本来还很悲伤的氛围，瞬间被他这句话破坏了，子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低下头去看他，揉了揉他的脑袋。
“姐姐不嫌弃，以后姐姐疼你。”
似是而非的话，但两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凌不疑满足地笑笑，斜靠在子衿肩上，怀里的证据，被他抱得紧紧的。
月光无垠，透过未关紧的窗户洒进来，映照出一对璧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暧昧又温情，看得人心里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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