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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放……唔……放过……我”
裕昌郡主紧紧抓着子衿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祈求。
若是说,以往的裕昌是娇纵的,被宠的无法无天,不把生死当回事儿,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来自于子衿的死亡威胁。
也是这十多年来,第一次知道死亡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她只求子衿能放过她,以后,她绝对不会再找这个煞神的麻烦了,她是真的怕了。
子衿也没想真的杀了她,何况三皇子还在隔壁呢,裕昌今日出了事,她怕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她可以杀人,但不能连累程家。
想着,手一松,退后两步,裕昌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整个人软塌塌地趴在地上,捂着被掐红的脖子,痛苦地咳嗽着。
看着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子衿拍了拍手,像是在嫌弃什么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裕昌。
“你我同为女子,又喜欢上了同一个男子,也算是一种缘分,我本不想对你出手的,可是裕昌,你欺人太甚,逼得我,不得不对你动手。”
“凌不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他不是冷冰冰的物件,可以任由你我推搡,挑选。”
“他的选择是我,我们两情相悦,你不该横加阻拦。”
说着,子衿蹲下身来,挑起裕昌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指尖在她脸上轻抚着,明明是很温柔,很暧昧的动作,可裕昌却被吓得浑身直哆嗦,眼底也满是恐惧的神色。
*
“你是京都贵女,该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更不该仗着身后的权势欺负弱小。”
“身为女子,该懂得基本的礼义廉耻,男人不是抢来的,是你的,别人抢都抢不走,相反,不是你的,你留也留不住。”
裕昌眼神微闪,可却再不敢反驳什么,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后果,她承担不起,也再不想体会濒临死亡的感觉。
子衿却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继续说着,“不和你争辩,是想给你留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可你又如此咄咄逼人,你这么年轻,往后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美好的人能遇到,何必执着于凌不疑,执着于欺负人,有意思吗?”
“不想杀你,是想给你一次机会,日后的人生有许多种可能,别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很美好。”
子衿不知道裕昌听完她这番话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但她就是想这么说。
男人而已,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和同性撕破脸皮,打的不可开交,没必要。
裕昌方才不提程家,她是不想用这种方式对她的,因为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很残酷,尤其是裕昌这样的花季少女。
子衿还是把搜罗来的东西给裕昌看了,把裕昌的震惊,害怕,恐惧都尽收眼底。
又把那些东西收回来,警告她。
“我既然能无知无觉地把这些东西都搜罗出来,还把它拿出来给你看,就说明我有把握,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那么,我也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可若是你继续针对程家,针对我,甚至是凌不疑,那我不介意把这些东西呈上去。”
裕昌突然聪明了,急忙抓着子衿的手,祈求地看着她,“别,别交,我求你。”
“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也不找你麻烦,凌不疑我也不和你抢了,你别把这些东西交上去。”
子衿拿开她的手,起身,优雅坐下,抿了口茶,“我可以保证,也可以对着上苍发誓,只要你不作妖,这些东西永远不会出现。”
裕昌相信子衿,因为她明白,子衿手中的东西有多可怕,其实子衿没必要来赴宴,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就行了,那汝阳王府,将不复存在,可她没有。
这一刻的裕昌,才是终于长大了,脱离了以前那个娇纵跋扈,自私自利,残忍的形象,见识了残酷的世界,残酷的真相。
*
王姈是见证者,她甚至比裕昌还要恶毒,子衿自然不会放过她。
可还没等子衿威胁呢,她就吓的不行了,整个人不停地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还被吓哭了。
子衿也没再管她,而是和裕昌说了一句,让她管好自己身边的人,若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后果很严重。
裕昌知道子衿的威胁是什么,点头同意了,还向子衿做了保证。
满意地看了一眼残局,子衿才带着阿岑离开。
“姑娘,就这样放她们走吗?”
子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嫌弃地拿出手帕擦了起来。
“不然呢,三皇子就在隔壁坐着,我这边杀了人,他那边怕是就要带着禁军去程家抓人进大狱了。”
“生活如此美好,我还想多看看呢,杀人,算了吧,太血腥了。”
阿岑看着子衿雀跃的脚步,缓缓笑了,她懂了,姑娘到底还是没狠下心,她心软了。
不过这才是姑娘不是嘛,很强大,瘦弱的身体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心又很软,很善良,不然,木兰也不会接济救下那么多的可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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