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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垚把请柬收起来,俯下身来,与卿瑶目光平视,“你说他是不是要害我?不然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他突然给我发请柬干嘛?”
卿瑶伸手点在路垚胸膛上,微微用力,把他往后推,帮着他思考这其中的缘由。
“他是康桥毕业的,你也是,说起来也算是校友,请你去他府上叙旧也可以理解。”
“再一个,你最近跟着楚生办案,也算是风头无两,他有意结交,也情有可原。”
“以诺曼在租界的地位来看,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主动和你结交,都是来者不善。”
诺曼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有一定的话语权,他的那个小帮派的成员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
再看路垚,他有什么,当然了,他家世顶顶好,这就不用多说了。
但只因为路家就要和路垚交好,卿瑶是不信的,毕竟路垚来上海的时间不短了,如果是诚心想和他交好,也不会推迟到现在。
诺曼不是大善人,他和人结交,必然是这个人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路垚的话,大概就是他这颗聪明的脑袋瓜了。
不过也不必担心,有路家这个大靠山在,也没人真敢对路垚怎样。
“那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路垚拿不定主意,不然,他方才就和送请柬的人一起去见诺曼了。
对上路垚满是期待地眼神,青蛙莞尔一笑,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我和诺曼没有什么来往,也不想深交,更不会陪着你一起去见他。”
想拍他肩膀来着,但他着实太高了,迟疑了一下,最终落在了他胳膊上。
“我先回家了,你小心些,注意安全。”
说完,没再管路垚,自顾自拎着包出去了,路上还转去酒楼打包了晚餐。
她是会做饭的,但累了一天,着实不想动手了,刚好馋那一口,刚好酒楼又有这道菜,一整个大满足。
路垚一手插兜,一手捏着那薄薄地请柬,若有所思地望着卿瑶离开的方向。
许久,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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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是累到了,卿瑶吃了晚饭就上楼休息了,以至于路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半夜听到楼下有争吵的声音,想着要起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但大脑告诉她她累了要睡觉,最终也没起来。
等再次醒来,天都大亮了。
好不容易起早一回,下楼的时候发现路垚还没醒,兴致来了,卿瑶去了厨房做早餐。
噼里啪啦一阵响,把卿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路垚蹑手蹑脚地跑到厨房门口,手里高举着鸡毛掸子,像是要对他下手。
卿瑶眨眨眼,没看错啊,所以路垚这是搞哪一出,还是说,想袭击她?
本想着捉贼来着,却发现是一场乌龙,还被当事人抓住,路垚此时也是挺尴尬的,忙放下“袭凶”的工具——鸡毛掸子,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我,我还以为家里闹贼了。”
明白了,这是大早上发癔症呢,不过当真是吓了她一跳,锅里的热油都准备泼出去了,幸好她及时收手,不然路垚这脸,怕是真要毁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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