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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让费鸡师跟着卢凌风,但卢凌风住在金吾卫,那是何等地方,费鸡师一介籍籍无名得人又如何进得去。
且金吾卫并不是卢凌风的一言堂,他头上还有人呢,便是他真的愿意带费鸡师去金吾卫,恐怕还没进门呢就被顶头上司一起打出来了。
而且一切,可以说是全在苏无名的算计之中。
夜深露重的,“父女”俩出了鬼市,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苏无名便把人都带去了他的府邸。
但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院子不大,没有几间房,给卿瑶分了一间后,费鸡师就只能和苏无名挤在一起了。
费鸡师还是很嫌弃苏无名的,宁愿回鬼市都不愿意待在他那小小的府邸,是苏无名托卿瑶游说,才把费鸡师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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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苏无名还未起床,元县令便来拜访了,苏无名忙起身穿衣,来见元县令。
顶着困意把人打发走,这才又回到里屋,叫醒费鸡师,执行他的计划。
费鸡师满肚子怨气,但碍于卿瑶的面子,也只能乖乖跟着苏无名去了。
只是走了一路,也就嘟囔了一路,苏无名听的两只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苏无名只是一个县尉,如何能轻易闯进他人的府邸,尤其是西市署康元礼的住宅。
还未进入大门,便被守门的小厮拦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苏无名二人进入,又派了一个人去通禀。
费鸡师可不管什么规矩,推开小厮就要往里闯,谁料,那小厮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来。
长刀泛着寒光,横亘在眼前,费鸡师猛地停住,可算是保住了那岌岌可危的脑袋。
倒吸一口冷气,忙扶着门下了台阶,杵了苏无名一胳膊肘。
“他有刀,要进你自己进吧,我可不跟着犯傻了。”
他费鸡师可是很惜命的,这等不好惹的人和事还是交给苏无名这个县尉去干吧,这是他应当的。
人都拿了长刀立威了,可见是真的不怕去苏无名这个小小的县尉,也更证实了费鸡师昨夜在鬼市说的话。
这西市署后院,绝对有猫腻,或许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门,他还真的非闯不可了。
苏无名神情紧绷,撩起衣袍就要拾阶而上,还不忘大声呵斥那小厮。
许是真的被苏无名这气势给震慑到了,小厮呆在原地不动,眼睁睁看着苏无名进了西市署的大门。
费鸡师见状,忙跟了上去,还狐假虎威地朝小厮做了个鬼脸。
然而还没高兴三秒呢,西市令康元礼就气势汹汹地朝二人这边赶来了。
大家都同朝为官,无论官职大小,皆是同僚。因而,面对康元礼,苏无名毫不怯场。
费鸡师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一介平民,可不敢和西市令杠上,于是,在康元礼未到之前,便熟门熟路地躲在了苏无名身后。
费鸡师默默低头,原地给大家表演掩耳盗铃。
苏无名无奈摇头,对着来到跟前的康元礼拱手。
“康令,几日不见,可还安否?”
康元礼高大威猛,沉着一张脸,很不好惹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害怕,比如费鸡师,人都快溜到门外去了。
“苏县尉今日突然到访,有何公干?”
“那日辛苦康令了,今日苏某,特来登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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