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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姝一直在安慰李莲花,开导他,即便如此,也是一晚上没睡,更遑论是无人安慰,小可怜一个的方多病呢,在凳子上一坐就是整夜,完全没有合眼的意思。
眼看着日头高了起来,芩婆开始喊三人起床吃早饭,仍然是食不知味,但又不想拂了芩婆的心意,硬撑着把饭吃完了。
饭后,李莲花便向芩婆辞行了。
芩婆有心想留他们,但也知道,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做,强留也留不得,只能放孩子们下山。
临行前,芩婆特意嘱咐乔婉姝,那件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告诉李相夷的话,否则,又要平添愁绪了。
身世之谜,说来事关重大,自然不能随意乱说,乔婉姝满口应下了,这才在芩婆不舍的眼神下,和李莲花一同下山。
“方小宝,干嘛一直闷闷不乐的,给师娘笑一个。”
方多病哀怨地看了乔婉姝一眼:“师娘,都这个时候了,我哪里能笑得出来啊,你就别逗我了。”
乔婉姝含笑看着他:“什么时候啊,你看这艳阳天,还有鸟叫呢,多好听,大小伙子的,应该意气风发才是。”
方多病垮着一张脸,瘪着嘴,曾经引以为傲的爹,如今变成了满腹阴谋诡计的小人,哪里还有意气风发啊。
单孤刀没死,日后必定是要见面的,等见到他,又该如何面对?
李莲花被单孤刀的事折磨了一夜,最是知道方多病如今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不管他如何,都与你无关,也不必有负担,日后便是见了他,遵循自己的内心想法便是。”
走了一路,都到山脚下了,方多病才犹犹豫豫地说出一件深藏心底的事。
“有一件事我没和你们说,在女宅的时候,施文绝找我,和我说我爹,单孤刀那件云铁宝甲的事,他还说,云铁另外打了一把剑,送给了李相夷,就是那把吻颈。”
“他还说,单孤刀的那件宝甲刀枪不入,只有云铁打造的吻颈剑才能刺透。”
前一句话听着没什么问题,后面这句嘛,乔婉姝看向方多病:“所以从女宅回来,你问我知不知道单孤刀有宝甲的事,因为你怀疑单孤刀是李相夷所杀?”
方多病尴尬挠头,心虚地看着李莲花:“我那会儿也是病急乱投医,我知道错了,不该没有证据,就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怀疑李,怀疑他。”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怀疑谁,也不会再怀疑你们,以前的种种,终究是我不够成熟。
乔婉姝看了李莲花一眼,见她朝自己眨眼,这才点头:“那行吧,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再有下次,可就要把你逐出师门了。”
方多病忙不迭点头,举着手保证,就差发毒誓了,而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李莲花,以后再犯才逐出师门呢,那是不是代表,师父是承认他这个徒弟的。
想到这个可能,方多病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也算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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