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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音喝了药一直睡着,卿瑶就坐在门口,仰头看着那阴沉沉地天。
她坐的腿都麻了,直到日头升起,耀眼地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才僵硬起身,宛如一具游魂,在杨府内漫无目的地游荡。
从杨氏父母房间里出来时,她脸上身上都是血,手里还提着一把剑,剑垂在地上,血迹顺着长剑往下滑,在地上留下一道红色地弧线。
她拉着剑,走遍杨府每一个角落,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衣服都快被鲜血浸透了,瘦弱地小脸也被鲜血覆盖,只剩下空洞而又无神地眼睛。
最后一站是她们母女俩暂居的小院。
回去的时候,杨文庭已经醒了,他挣扎着,呜咽着,想呼救,可嘴被堵住了,发不出惹着声音来。
看到满身鲜血,宛如杀神的卿瑶,杨文庭顿时僵住了,眼睛睁大,眼里满是惊恐。
转瞬间,他便换了神情,呜呜哇哇着,用哀求地眼神看着卿瑶,求她放过自己。
但卿瑶像看不到一般,一剑插在了他腿上,杨文庭青筋暴起,目眦尽裂,但对他的惩罚还远没有结束。
卿瑶在他身上捅了一百零八剑,舌头拔了,眼也戳瞎了,手脚筋全都挑断,没有杀他,但就是要他受尽折磨,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做完这一切,卿瑶就支着小脸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得杨文庭。
陆音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血腥的一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强撑着身体起来,给卿瑶换上一套还算干净得衣服,擦干净她脸上的血,看着麻木地宛如没有灵魂地女儿,陆音无声落泪,满是愧疚,自责和心疼。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女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她没用。
陆音撑着一口气,带着卿瑶离开杨府,离开姑苏,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们头上了。
可她身体弱得很,又刚经受过毒打,刚出城门就倒下了。
卿瑶坐在地上,抱着昏迷不醒的陆音,宛如一具没有灵魂地木偶娃娃,一动不动地盯着来往地行人。
师父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将她们母女俩带出姑苏,抹去她们存在过的痕迹,也让姑苏杨氏的惨案,成了一桩悬案。
讲述这些时,卿瑶没有故意煽情,她那冷漠地不起波澜地语气,甚至会让人以为她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宫远徵听完,眼睛红红地,看着淡然处之地卿瑶,一把扑上去,抱住她,还是没忍住,泪崩了。
“姐姐受了好多苦,杀得好。”
“他们如此折磨姐姐,只是杀了他们真是便宜他们了,应该让他们吃我做的毒,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对。”
宫远徵愤愤不平地说着,眼泪落下,砸在她颈间,灼伤着她的肌肤。
更用力抱紧了她,哭得像个孩子:“姐姐,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千百倍地对你好,我再也不欺负姐姐了。”
知道他是小孩子,爱哭,但也没想到会哭成这样,卿瑶都有些不忍心了。
迟疑得抬起手,落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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