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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经验丰富,很快便忽视了产房里的大男人,冷静地安排侍女烧水,准备东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阵痛来袭,卿瑶实在忍不住,痛呼出声,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宫远徵心疼又着急,可他什么也做不了,拽着衣袖给卿瑶擦眼泪,擦汗,抓住卿瑶的手给她支撑。
“姐姐,姐姐你别怕,我在呢,哥也在陪着你。”
安慰卿瑶的声音中已有了哭腔,眼巴巴地看着卿瑶,终是忍不住跟着落泪,哭得比卿瑶还惨呢。
宫尚角这会儿也没了训斥宫远徵小孩子心性的心情,因为他也难受,虽然不像宫远徵那样哭了,但心里闷闷地,喘不过气来,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更是浸透了衣衫。
卿瑶本来还觉得很痛,想着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等生下肚子里这个崽子,再不能惯着兄弟俩胡来了。
可看着比她哭的还惨地宫远徵,以及满眼心疼,担忧不止地宫尚角,心里的委屈顿时就消散了大半。
更是被哭的像个小孩一样的宫远徵逗笑了,注意力也完全被转移,忘记了那揪人地阵痛。
“哭什么?”
宫远徵用力握着卿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满眼泪花地看着卿瑶:“疼,姐姐疼,以后再也不生了,我也不要小崽子了。”
说着,还不忘瞪宫尚角,话音里满是埋怨:“都怪哥,以后我们都不搭理哥了,都是他让姐姐痛得。”
宫尚角自觉理亏,默默接受了宫远徵的指责,只是握紧了卿瑶的手,在心里承诺,只这一个,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生了。
卿瑶脸色苍白,努力扯出一抹笑来,想安慰两人,可那疼痛不讲理,把她用力拽了进去,无边地痛楚传来,大脑里也再装不下其他,更别说是安慰人了。
看着她因为痛苦而扭曲地脸色,苍白地脸颊,被汗水打湿地长发,以及那一声声撕心裂肺地痛呼,兄弟俩心里也疼得很。
宫远徵眼睛都哭肿了,握紧卿瑶的手,一声声叫着姐姐。
宫尚角沉默不语,只握紧卿瑶的一只手,反复给她擦拭汗水。
卿瑶发动以后,就有人去给宫主和陆音报信了,两人站在产房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内心焦灼,在门口来回转悠,根本停不下来。
陆音手里握着一串佛珠,不停地念“阿弥陀佛”。
宫主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也忍不住双手合十,向天祷告,祈祷卿瑶与小崽子平安无事。
阵痛越来越频繁,卿瑶的叫声也愈发急促,整个人狼狈极了。
疼痛和疲惫逐渐开始让她失神脱力,只能灌参汤。
稳婆不停地让卿瑶用力,可卿瑶被折腾地根本没力气,宫尚角便把手臂放在她面前,让她咬,说让她发泄。
孩子一直不出来,卿瑶也被折腾地烦了,用力咬上他的手臂。
婴儿啼哭声,伴随着卿瑶的尖叫响起来。
宫远徵看着脱力躺在床上的卿瑶,又是哭又是笑的,不像个正常人。
宫尚角握着她的手,轻轻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背过身之际,一滴泪随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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