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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宁今妤握着杨盈的手:“阿盈,你看着我。”
杨盈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宁今妤说的做了。
宁今妤看着她,问道:“阿盈,在使团里,有人欺负你吗?”
杨盈鼻子一酸,她强忍住泪意,别开脸去,慌乱摇头,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簌簌落下。
宁今妤叹了一声,把杨盈的脸转过来,轻声说道:“阿盈,你是大梧的公主,是皇四子礼王,没人可以欺负你。”
“而且哥哥和我都在,以后我们会保护你,所以别怕,告诉我,有没有欺负你?”
杨盈哭得很惨,抽抽噎噎地说:“明女史也不是故意的,是我太笨了,总是学不会安国的东西,她想让我多学一些。”
果真是她。
“她怎么欺负你的?”
杨盈把衣袖撩上去,手臂上是密密麻麻地血点:“我不爱看书,明女史讲的那些东西我也听不进去,总是集中不了精神,一听就困,明女史就拿针扎我。”
十六岁的姑娘,皮肤最嫩,杨盈又很白,那密密麻麻地小血点,看着就更瘆人了。
宁今妤气得想杀人,即便是阿盈很笨,学不会,那也不用上刑吧,一个小小的女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疼吗?”
杨盈捂着胳膊,委屈摇头:“现在不疼了。”
说是不疼了,但宁今妤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宁今妤心疼地抱住她:“阿盈不怕了,有哥哥姐姐在呢,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杨盈紧紧抱着宁今妤的腰,在她怀里放声大哭,释放憋在心里无法诉说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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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盈跟着宁今妤回来时,眼睛都哭肿了,但看着明显没有方才那股畏畏缩缩的劲儿了,看着放松了不少。
明女史看到她哭肿的眼睛,忍不住说道:“殿下怎么又哭了,您是大梧的礼王,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大梧,怎可像小姑娘一样哭哭啼啼。”
大抵是条件反射,杨盈听到明女史的话,立刻紧张起来,低着头,抓紧宁今妤的衣服。
宁今妤拍了拍杨盈的手,示意她放松,而后走到宁远舟身边,小声和她说了杨盈身上的伤。
宁远舟一愣,看向一旁委屈巴巴地杨盈,而后看向明女史,眼神冷的可怕。
“明女史,你平常都是怎么教殿下的,可有奖惩制度?”
明女史被宁远舟看的头皮发麻,听到他这么问,心下一紧,开始怀疑杨盈是不是说了什么。
可又一想,就杨盈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便是真的有人问,也说不出来什么,便放心了。
“宁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远舟:“就这么一句话明女史都听不懂,拿什么来教导殿下?”
明女史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服气,但一想到宁远舟是章崧派来的,只能忍下了。
“没有奖惩制度。”
宁远舟:“没有奖惩制度,那殿下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杜长史愣了一下,猛地看向明女史,不是,你这人竟敢对公主大不敬?
宁远舟声音愈发冷了,感觉下一秒就会拔剑砍人。
“明女史,你的职责是教导殿下,而不是虐待,苛责殿下,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以下犯上的罪名,明女史根本担不起,急忙辩解:“我,实在是她太笨了,什么都学不会,一讲就困,我只能出此下策。”
杜长史神情复杂地看着明女史,默默拉开距离,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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