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殿前方,是一个小型花园。一棵棵花草在花坛里争相生长。花草的距离错落有致,明明是人工修养,但是经过数千年时光的生长,看上去已显得浑然天成。
花千骨对殿上的事物充满好奇,下了剑就自顾自地走开,已然忘了白子画的存在。
她一边走一边看,绝情殿上建筑繁多,一会儿是尊上的藏书阁,一会儿又是什么剑阁,当然这些都是关着的,花千骨只是通过上面的字认了出来。
最多的还是居住的房间了。
偏房一排挨着一排,花千骨每间房都进去瞅了瞅,里面的摆设倒是简单,但是全都摆放得一模一样是要闹哪样啊?
难道尊上有强迫症?
花千骨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她迷路了。
没错,在绝情殿迷路了。天生的路痴加上这里建筑都长得差不多,花千骨实在分不清她到底在哪里了,绕来绕去也没找到尊上,最后她索性就坐在一个房间里,嗯——尊上应该会来找她的吧?
白子画走进大殿,正欲对花千骨交代日常之事,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他轻轻叫了两声,没听到她的回答,自己又不习惯大声说话,只好开始用神识探寻花千骨的伸出之地。
后来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她,白子画身子一动,便来到那个房间。
“小骨。”白子画在她身后轻轻唤她。
花千骨转过身:“尊上,你终于来了。”眼中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闪烁着。
“既然你我已经成了师徒,理应改口叫师父了吧。”
花千骨想了想也是,然后道:“是,师父。”
白子画见她手中拿着东西,瞥了一眼:“那是什么?”
花千骨见他问,举起手中的一幅画道:“师父,这里怎么会有你的画像啊?是谁画的?”
白子画顿住。
这画?怎么会有自己的画像?这幅画已开始泛黄,少说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可在他的记忆力,从来没有看到过。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白子画找了个借口说是别人送给他的,然后将那幅画没收了。
花千骨无语,本来还想留着自己慢慢观摩一下的。
白子画又道:
“这里的房间很多,你喜欢哪间就选哪间吧。”
“真的?”花千骨睁着眼睛问:“那我每天就换一间可以吗?”
白子画心中暗笑了一下,而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色:“只要你不嫌麻烦。”
“那师父你住哪儿呢?”
“为师住在正殿的内阁。”
“哦!”花千骨应了一声。白子画道:“绝情殿的地方你可以随便去,但不要轻易去后山。”
“啊?为什么啊?”花千骨问。
“听我的话就行了。”
然后,白子画就把她丢下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花千骨用了一天的时间,把绝情殿逛了个遍,最后终于能够勉强记得路线了。走了一天累了,也饿了。
花千骨想起,以前都有人准备膳食,现在还得自己动手,总不能让师父给她做吧,想想真是桑心。
花千骨摇了摇头,准备去厨房做饭。
然而……她在厨房里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丁点可以做饭的食材。
花千骨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她只得在空荡荡的大殿上高喊:“师父,师父……”
正在打坐的白子画睁开眼,听到花千骨的声音,从内阁中走出来。
“小骨,何事?”
“师父……那个……你不饿的吗?”花千骨小心道。
白子画皱了皱眉,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自己已修得仙体,已无需进食,可她却还是凡体,不吃饭可受不了。
白子画有些汗颜:“师父这里,没有吃的,你去主殿吃吧。”
“师父,你不去?”
“为师不用。”
“可是……可是,师父,我飞不下去。”绝情殿本就与主殿离得远,上次还是东方彧卿带她飞上来的,她在御剑飞行上仍需加强,她感觉这么一飞下去,估计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白子画扶额,只得陪她一起去了主殿。
黄昏渐渐袭来,晚霞布满长留整个上空,一朵朵流云如同焰火一般翻来覆去,夕阳,一缕一缕地下陷。
正当一群弟子坐在膳食殿用晚餐时,白子画板着个脸,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花千骨。
在吃饭的弟子们全都停了下来,向白子画参拜以后,纷纷用一种讶异的眼光看着他。
尊上竟然跑来膳食殿!!!这真是前所未闻的事情啊!
众目睽睽之下,白子画走到主厨面前,主厨都激动得有点热泪盈眶了,他来长留几十年了,尊上还是头一次来他的膳食殿呢。
“尊……尊上。”主厨师傅的身子一抖一抖,一把抓住白子画的手道:“尊上,您来了,尊上你需要点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
白子画皱了皱眉,然后摇头。
主厨师傅以为这里没有白子画喜欢的东西,便道:“尊上,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马上给你做。”
白子画又轻轻摇头,感觉不能与他沟通更多,喊了一声:“小骨。”然而当他转过身,花千骨已经在与主厨的两位助手谈笑了。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花千骨对着菜品指指点点,不一会儿,餐盘里就有好几样东西了。
自己倒忘了,对于这个地方,她比自己更加熟悉。白子画暗暗道。
花千骨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白子画,咽了几口饭,然后道:“师父,你不吃吗?”
“为师不饿。”
“可是师父……你们这么看着我好难为情……”看着她的不止白子画,还有在坐的弟子们。
尊上竟然陪她的新徒弟吃饭来了,不久这个消息竟传遍了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