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除了偷盗神器,忧雨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笙箫默急得心念躁动,恐是牵动他的内伤,忍不住微微按住腹部。
“师弟,你怎么了。”方才还在气头上的摩严见到笙箫默这副模样,怒色顿时烟消云散,转换成一脸的关切。
“我没事。”笙箫默抬了抬手:“大师兄,我恳求你不要再伤害忧雨了,好吗?”
摩严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了他,而且假如他杀了落忧雨,这个师弟恐怕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他不由得轻叹一声:“好吧,只要你能归劝落忧雨不再为魔皇效力,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大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摩严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好,我一定会劝她的。”
这时白子画道:“还有一件事,就是你要问问她,那魔皇抓那么多人到底有何阴谋。我这段时间会闭关,长留就有劳师兄你了。”
摩严心中又一惊:“子画要闭关?可是为何?”
“这个师兄就不必多问了,总之长留就交给师兄。”
“那好吧,子画你放心。”
白子画点了点头,便去了绝情殿。
“师父,你回来了。”花千骨一早就被白子画叫回了绝情殿,去见儒尊都没有让自己一起。
白子画点点头,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有什么事就说吧。”
“师父,我……我想……”花千骨吞吞吐吐,实在说不出口。
然而白子画心中却已猜到几分。
“你可是要说,你想随东方彧卿走,一起去浪迹天涯,或是隐居山林?”他淡淡开口道。
哇,师父怎么知道,她还没说就知道了。“师父,您同意了?”
“不准。”脸色一边,与先前镇静的表情截然不同。
终究还是无法将她交给东方彧卿,他要守着她,待在她身边。
那日在百花神谷当他听到她亲口说现在喜欢这东方彧卿时,他是多么失望。
东方彧卿说要带她走时,他又多么害怕,如果她离去了,自己会怎样!
现在,她终究是做决定了。当他看到花千骨忐忑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已经放弃他了,她竟然不要自己这个师父了……
可是,他不会让她走。
就算是用强行的方法,他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因为,他不能没有她。
所以,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准。”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师父……”花千骨看着白子画的脸色,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那小骨先不说这件事了,你不要这么吓小骨啊。”实在冷得彻骨。
她知道,白子画作为上仙,他的徒弟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那不是让他颜面尽失吗,所以,这件事她还是决定想个万全之策。
白子画脸色这才微有舒缓道:“对了,明日起为师就要开始闭关,这期间就好好练功你不能离开绝情殿半步。”
“师父无缘无故为何要闭关?”她记得上次师父闭关是因为元气大伤……
然而花千骨的猜测是对的。
东方彧卿中毒,白子画为其护脉,看上去很轻松,但他体内乃至霸魔毒,其实消耗了白子画太多仙力。如果不是玄女协助,白子画也不能保证东方彧卿能撑到火夕他们寻到人鱼血回来,而现在玄女同样经脉受损。
“你不要问这么多,总之听我的话就是了。”说完白子画便进了屋。
笙箫默决定去找落忧雨。
群山之颠,悬崖边上。
白袍男子迎风驻立,一把古萧竖在嘴边,修长手指跳跃,空前绝音的萧声从孔洞里飘出,时而优雅时而苍凉,万千草木纷纷摇曳,凄美如画。
一曲终了,男子缓缓睁开眼,薄唇轻启:“来了?”
再看向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名女子,正是落忧雨,男子却是那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模样的笙箫默,此时的他静郎儒雅,温润斯文。
“你的伤……”落忧雨开口,早已失了之前那份淡漠,语气里只有无尽的关心,他被摩严伤后,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受伤的本该是她啊,却被他挡下了。
愧疚与心疼纠缠在一起。
“无碍。”笙箫默转过身看着她,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还记得这曲子吗?”
“当然。”
这首曲子是当年她与笙箫默两人合创,取名为落萧曲,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些年我从未吹过这曲,我甚至想忘掉它的音谱,可是,越想忘记,却越是记得清楚,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深爱过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忘了。”
“又过了许久,我恍然大悟,或许我忘不掉的不是这曲谱,而是一个人……”
“阿默……”
“忧雨。”
两人对视许时,最后不由自主地相拥在一起。
“阿默……”落忧雨反复念着笙箫默的名字,已感觉有东西润湿了眼眶,压抑在心中多年的东西,终于释放出来。
“忧雨,你不怪我了?”
“我其实从来都没有怪你,哥哥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我一时冲动,才会将所有责任推到你身上,等我冷静下来,却已经无法面对你了。”
“那个时候我保住了哥哥的一缕魔魂,为了让他重生,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办法,却始终未果,后来我遇上一个人,他说能帮助哥哥重生,但得先帮他做事。”
“那个人就是魔皇风破?”笙箫默心念一转,便猜到他说的人是谁。
“没错。”
“忧雨,大师兄已经答应过我,只要你脱离魔皇,他就不再追究以前的事,你快离开风破吧,你哥哥的事我来替你想办法。”笙箫默拉着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