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故作为难,“假造密令一案,是由院长亲自督办的,自己不知道其中细节,只是告诉了那人名叫徐云章。”
至于文卷的事,王启年说由于案卷较多,找起来比较费时,让范闲先回去,等自己找到后给他送到府上。
范闲点头答应,又想起老师费介曾对自己说过,回京之后,到鉴查院看看那里的一块碑,或许就可以了解关于他母亲的一些事。
他向王启年打听了那块碑的位置,得知在鉴查院门外,便循路而去。
那块矗立在鉴查院门口的石碑,是叶轻眉当年立的,看到了上面令人观之心情激荡的碑文,仿佛看到了叶轻眉所描绘的那个世界,人人安居和乐,静谧美好。
但是,他却无法继承这份宏愿遗志,因为他没有这份勇气,他只想好好活着。
这份宏愿与这个封建时代实在太格格不入了,他也大概明白,母亲当年是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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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得知范闲答应参加明日的诗会,二皇子也去了红仙居,太子则到处向人宣扬范闲打伤郭家护院的事。
他略一哂笑,这次太子倒是有所长进。
郭保坤不明白,如此败坏范闲名声有何好处。
太子为他解惑,“只要范闲的坏名声传出去,林相肯定要去找庆帝退婚,只要范闲做不成长公主的女婿,他就夺不了内库的管理权。”
如此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嘱咐郭保坤,一定要在诗会上狠狠打压范闲,将他一无是处的名声传出去。
太子将这打算告诉了椿花,椿花并没有阻拦,反正对范闲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让他大出风头。
范闲要去诗会是因为他已经问过李弘成,明日会有许多京都才女参加,他要借机去找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鸡腿姑娘。
他甚至想过,这个鸡腿姑娘会不会就是和自己定亲的林婉儿。
范若若却打断了范闲的幻想,“不可能,林婉儿自小体弱,大夫让她禁食荤腥,还不能吹风,她不可能是鸡腿嫂子的。”
兄妹俩聊了半天,范闲问起滕梓荆,范若若想起,他被父亲关在后院了,而范思辙此刻正在父亲书房门口跪着。
因为父亲怀疑他是故意要挑起范闲和郭保坤的冲突,让他与太子交恶。
“我觉得范思辙没有这个脑子,但是柳姨娘却不无可能。”
范闲听了哭笑不得,自家这个宝贝妹妹竟然能把这么重大的事忘个一干二净,他匆匆起身去了书房。
范思辙果然老老实实在书房外跪着。
范闲让他起来,说他担着,范思辙却不敢。
范闲进了书房后,跟父亲说起此事,替范思辙分辨说,“这事范思辙根本就没有布这个局的能力。”
范建怀疑他是受了柳如玉的挑唆。
“假如真是姨娘的计划,她不会选择这个脑筋简单的宝贝儿子。”
趴在门外偷听的柳如玉听了这话,实在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了。
范闲继续劝说父亲,无凭无据就罚跪,他应该给范思辙道歉。
范建却表示,自己实在不喜这个一事无成的儿子,见到他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