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时,母亲就死了,父亲对我很严格,从小便将我交给别人抚养,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范闲闻言,震惊看着他,随后就不禁嘲讽般笑起来。
他明白了,这也是个局,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
滕梓荆是言冰云的手下,他出了事,肯定是言冰云负责。
他注定要被派来北齐,而肖恩注定要被用来换回言冰云,这一切都在陈萍萍的掌控之中。
范闲想起此前,范建、林若甫、司理理,甚至是肖恩,都曾劝过自己,离陈萍萍远一点,与鉴查院不要牵扯过多,不要把陈萍萍当作唯一的依靠。
可自己竟然还被陈萍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他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亲密而感动,都快以为他真是个好人,是自己可亲近的亲人之一了。
可事实却是这么的可笑打脸,范闲不禁嘲笑自己的天真无邪。
同时也是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因为陈萍萍可以将人心、情感都当做了棋盘上的棋子,将每一个人的命运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忽然明白,以叶轻眉那样的身份和智慧,不可能死得悄无声息,陈萍萍他们都对自己隐瞒了当年的真相,那事实究竟有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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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椿花收到暗门传来的消息就离开了驿馆,来到布庄拆开密报,原来是二皇子要动手了。
陈萍萍给自己带消息说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如今庆帝并不知晓他们二人的计划。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二皇子想螳螂捕蝉,他们就黄雀在后。
谢椿花卷起密报,将其烧毁。安排下去加派人手密切关注沈重的动向,保护好公子和范闲,关键时刻助范闲一臂之力,诛杀沈重。
刚回到驿站,范闲就找了过来,脸色不太好,“你刚刚去了哪里?”
谢椿花一挥衣袖,霸气十足,“我去哪还要受你限制吗?对了,我今晚就要回南庆了,有什么想带给婉儿的可以交给我。”
范闲震惊,“你要回去了?为何这么着急,你不守着你家小徒弟了吗?”
“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就要露馅了,我相信你们能摆平这些平安归来的。”
“等等,我想知道一件事,言冰云是肖恩的孙子吗?”
谢椿花远去的步伐一顿,转过身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些从一开始就布局了,十几年如一日,你不觉得很恐怖吗?对我们有多不公吗?陈萍萍如此玩弄人心,果真是暗夜之王。”
谢椿花笑出声,“你觉得这些都是陈萍萍一人安排的?他是很有心计,但神秘之谜是陛下穷极一生都想弄清楚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所有的一切都瞒不了他。以幼儿设局就是他提出的,每一处转折点也都是由他亲手把控的,陛下才是那个真正深不可测之人!”
“陛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见范闲陷入震惊,一脸不愿相信。谢椿花只能轻声安慰,该知道的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如今不用多想了,就先处理好眼下之事吧,你想要知晓的一切很快会有了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