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车窗望着窗外的雪,伸出手,手落在掌心,停留。一秒、两秒……
我呆呆地望着:我的温度已经不足以融化雪了吗?
今年的雪,很美。不知道它染成红色,会不会更美呢?
贺之凉,许罗裳,两个用血刻上去的名字。
“总裁,到了”回过神,看着眼前这座大厦,揉了揉太阳穴,闭上双眼。
车里的人,谁也不敢有丝毫动作,安静的等待着。
我坐在车内,闭上眼,我在等什么,这一去,便再也不能回头,可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必将后悔一生。
你们欠我的,我终究回一点一点的拿回来。你们给我的,我将会——十倍奉还。
秒针在不停的转动,分针想尽力追上。可是无论它怎么用力,始终都追不上秒针。
它只能等,等待秒针再一次,回到它身边。再次回到还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了,一次的重逢,代表已经过了一分钟,再也,回不去了。
走到车外,刺骨的寒风渗透每一寸肌肤,可是我跟雪比,究竟是谁更冷一些,现在,连我也不太清楚。
“总裁,刚刚贺先生走了。”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他只是愧疚,也许他只是去求证。但无论是什么,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许总,您好,我是贺氏集团的总裁秘书,我叫小梁。我们总裁刚刚有急事,实在是很抱歉,但我们总裁一向是很守信的,只是他是真的有急事。希望您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或者您可以听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的方案。”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睛,看着却很干练的男人。
我略过了他直接走进办公室。
小伶,是一个聪明,机灵能干的女人,她懂得我,这也是我为什么将她一直留在身边原因。
梁秘书本想再说话,却被小伶拦住了。
“守信。守信就不会提前离开。如果你们这么不重视这次合作,那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接触。这个方案你也可以拿回去。我们公司不想与一个没有诚信的公司合作,我们的合作方也并非只有你们一家公司可选。”
…………
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直直的盯着红灯。白皙的双手有了些红印,双眼布满血丝。
“怎么可能,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罗裳,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对不对?”男人喃喃自语道。
他就是贺氏集团的总裁,从小到大就是活在别人的赞美与羡慕中的,八岁跆拳道黑带,12岁钢琴八级,十五岁出国留学,进入世界顶级的商业学院。18岁学成归来,开始着手于父亲的公司。他的一生本来是该完美的。
如今他已是多少人羡慕的贺总裁,在雪城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那么几家。
可现在的他,却是说不出来的狼狈。领带已经被他烦躁的扯开,衬衫的第一个扣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他们哪里可以想象的到?这就是他们平时高高在上的贺总裁。
…………
“先生,我们不方便见外客,先生请回。”
“让我进去,就让我看她最后一眼,我求求你,让我进去……”雪已经浸湿了男人的衣裳,有几朵雪花还俏皮地落在了他的发间。
“先生,请回吧。”
…………
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之凉,我好像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如果你不遇见我那该多好,如果你的人生从未有过我,那该多好。
“让他进来吧。”留下一句话转身走进屋内。
“是”
…………
”先生,请进。”
“谢谢……”他想抬脚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整个灵堂白的有些不像话,正中央放着一个水晶,雕刻是雪花的骨灰盒。在看到骨灰盒的那一刻,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他的眼眶滑落。
“罗裳,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只是躲起来了。你不想见我没有关系,你出来告诉我,你没有死好不好?”
“先生请节哀。”
“她是怎么死的!”他大声的吼着。
“许小姐是因为胃癌去世的”
…………
(酒吧)
“老板,你少喝点”小梁看着老板一瓶又一瓶的灌着自己。
“别管我。”贺之凉拿着一瓶酒摇摇晃晃的走出包间。
他刚开门,惊讶地看着我,下一秒,并丢掉手上的酒瓶,将我抱入怀中,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带着酒香,包围着我。麻痹了我的大脑。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死死地将我抱住。
“罗裳,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老板,你认错人了。”追出来的小梁将他拉开。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好,贺先生, 我叫,俞,姜!”我友好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