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西湖上笼罩着⼀层层薄雾,那薄雾飘飘扬扬的飘荡在⽔⾯上,群⼭间,这时的湖⽔和远⼭就像⼀位害羞的新娘,头上披上了⼀块⽩纱,这薄薄的⽩纱将西湖美丽的容颜掩盖住,让湖⽔和群⼭若隐若现,就像那美⼈“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
小燕子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天,刚伸出手,结果几滴雨滴落在了掌心里,凉凉的,很舒服,她道“外面下雨了,本来今日还想喊着晴儿出来散步,看样子是不能了”
永琪过来从小燕子身后,一把抱住她“那就下次在喊晴儿,虽然不能出去散步,但雨中赏景,也颇有雅兴”
小燕子抬眼望着永琪“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在晚上的时候可以在窗户边放两盏小灯,我和你坐在窗户前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雨夜
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
他点了点头,赞许道“小燕子,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你现在有着身孕得把小酒换成果饮,晚上咱们就这么办,也不会让其他人觉得铺张”
这边永琪刚说完,他又说道“今日西湖的此景,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诗,小燕子,你猜猜是哪首诗呢?”
她拿起拳头轻轻的在永琪的肩上砸了一下“讨厌,你又让我猜”
永琪吻一吻小燕子的眉心“好燕儿,你如今有着身孕,可不许生气”
小燕子想了想,立即说道“我可没有生气,我觉得那首诗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对吗?”
他浅浅笑道“没错,咱们可是心有灵犀”
她微笑不语,只依靠在永琪的怀中,良久的寂静,还是小燕子开口道“我估摸着一会紫薇、尔康就要过来了”
他叹了口气“我重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皇宫里的勾心斗角,所以我很讨厌耍手段之类的事情,只是如今咱们没有变,倒是紫薇和尔康他们先变了,还得与他们虚以委蛇,真是累的慌”
永琪的话正好说中了王婧懿的心思,其实她最不喜欢勾心斗角了,若在现代还好些,要是发现自己的妹妹或者好朋友在背后算计着自己,她会直接不理或者微信拉黑就行了,可古代不能这样做,毕竟古代讲究的是证据,要是证据不足,反过来就会成了陷害
此时王婧懿的心中想的是:要是能出现个录音笔就好了,他们说的话都能被录进去拿给乾隆听,这样自己和永琪也不用为了生存而步步为营了
小燕子道“我也不喜欢勾心斗角,在深宫内苑里每日都战战兢兢,有的时候还要上下逢迎,好没意思”
永琪道“其实我们与戏子没有什么区别,都在演绎着各自不同的角色,我们身边处处是戏子,人人一张百变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正说着话,映秋进来回禀道“五阿哥、格格,紫薇格格和额驸过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们俩的步伐到比王婧懿预算的要快了许多
紫薇、尔康进来后,他们四个人便围着圆桌子讨论着夏盈盈的事情,紫薇装作满面忧虑的样子说道“上次我就“好心”劝了两句,皇阿玛就打了我一耳光,当时的情况还把我的嘴角、脸都打肿了,还差点把老佛爷都给气晕了,皇阿玛每日晚上都让夏盈盈陪着,杭州的官员和老百姓恐怕早就议论纷纷了”
“你们这位皇上真是滥情,之前就听你们说过,皇上为了含香伤透了令妃娘娘的心,现在又来这样一出,我看他是不想给自己留个“好名声”了”
王婧懿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骇然变色,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她“名义上”的哥哥箫剑,可自己并没有让映月给箫剑传话,他又是怎么会来这里的?难道?
永琪看出王婧懿的担忧,便伸出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是温暖的 ,掌心的温暖渐渐安抚了王婧懿那颗躁动的心,无以言喻的温暖胜似千言万语
永琪略一思忖,问道“紫薇,你和尔康有什么办法吗?”
紫薇摇头“就因为我和尔康也没有了法子,所以才找你和小燕子商量的”
尔康见小燕子不语,问她道“小燕子,看你一直未开口,可是有什么办法吗?”
王婧懿自是知晓尔康和紫薇的心思,故意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的办法“左不过就是跟皇阿玛大吵一架”,然后我也会挨一耳光的”
箫剑不耐烦道“皇上就跟着走火入魔了呢,这样“滥情”的皇上是怎么给孝贤皇后写出来《述悲赋》的,我看就他就是做做样子,爱新觉罗氏就没一个靠谱的”
王婧懿见紫薇和永琪的神色阴沉似乌云密布,便知他们俩真的生气了,“爱新觉罗氏就没一个靠谱的”这话说的实在是过分,毕竟这样的话是大不敬,她可不想此话传到皇阿玛和老佛爷的耳朵中,更重要的是自己也不想趁了紫薇和尔康的龌龊心思
小燕子怒斥道“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箫剑见小燕子对自己如此说话脸色微微发青,按一按怒气,冷冷道“小燕子,这就是你对哥哥该有的态度吗?”
“哦?”小燕子蕴着森冷的怒气,慢慢道“哥哥,你三番四次干蠢事都是我们在帮你打圆场,就你刚刚说的那句话若传到皇阿玛和老佛爷那,不光你的脑袋没有了,有可能连我的脑袋也不保,你不想活,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永琪本来想对箫剑发火,但见到小燕子和箫剑差点就要吵了起来,便按住心中的怒火,忙说道“箫剑,你就少说两句吧,小燕子说的也没有错,你的事就不能少些,你看看这一路上自己做的事情,箫剑,你作为小燕子的哥哥,我的大舅子,便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不要让人把失望攒够了,当一个人攒够了失望,离开只是早晚的事”
永琪这样说,箫剑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过了小一会,他才惊觉永琪语中的深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晴儿和小燕子,真的会离开自己吗?
船舱内安静无声,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仿佛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平静给击破
在这样的静寂中,尔康终于开口道“我有个法子,今年山东的旱灾尤其是邹县、平阴、兰山灾情最为严重,皇阿玛一直为此事请忧心不已,我记得永琪你不是写了两份报告吗?不如就拿着奏折去找皇阿玛,永琪,你的地位不一样,又是将来的太子,你的话,皇阿玛会听的”
永琪与小燕子互视了一眼,俱是暗暗心惊,先利用箫剑,又开始捧杀,暗想他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永琪道“皇阿玛的事情还是少操心为妙,管好自己就行,我们和皇阿玛硬碰硬,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
紫薇故意落泪,装作哽咽的说道“皇阿玛的事情,我们总不能不管吧?”
小燕子微微冷下脸来,冷声道“管?那怎么管?让我和永琪去劝也挨一耳光,你高兴呗?”
紫薇听着小燕子这么说“有些不明所以”,忙道“小燕子,你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担忧皇阿玛”
王婧懿冷眼看着紫薇在演戏只觉得恶心不已,是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戏如人生,又何必当真,其实我们与戏子又有什么分别
她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只觉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你”紫薇将手上将茶盏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茶水被震得也溅了出来,怒道“看样子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尔康,咱们走吧”说罢,拉着尔康的手就出了船舱
船舱外,紫薇留意了下周围,见四周无人,便小声道“尔康,这小燕子和永琪根本就不中计,本来让人喊箫剑过来是觉得他跟皇阿玛一直不和,我们暗中在火上浇油让他冲动闹事,利用他的嘴在把此事情透露给皇后,结果被小燕子和永琪给搅和了”
尔康胸有成竹道“在我们来之前,我就已经安排了一位陌生的小太监把夏盈盈的事情透露给皇后了,对了,你有送给小燕子什么东西吗?”
紫薇眼珠一转,道“有,小燕子之前过生辰的时候我曾送她一条项链,这条项链,是我和小燕子一人一条,不过我有私心又多做了一条,那两条链子目前在我们的船上,小燕子流产之前我见她一直没有戴,还问过她,她说那条项链丢了”
尔康笑意渐深,道“丢了?丢了那挺好的,虽然我们不能利用小燕子等人,但可以来个借刀杀人”
只是让尔康没有想到的是,那位陌生的太监在给皇后禀报完后,就被傅恒抓个正着,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