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辞韵“贞贞,你快过来。”给瓷器上釉。
陆贞“怎么了,清辞?”
高辞韵“我想自己做一个完整的瓷器,每一步都自己来。”
陆贞“可以啊。”
高辞韵给手上的瓷器上好釉:“那我去做了。”
陆贞“别把衣服弄脏了。”
高辞韵“知道了。”
陆贞带着伽罗去看烧制好的瓷器:“你看这些瓷器,虽然都是在那边上完釉以后啊,然后再进窑烧。烧上三天三夜,散了余温,它就会是崭新的瓷器了。”拿起一个瓷器,摔了。
伽罗目瞪口呆,不明白陆贞为什么这么做。陆贞笑着又拿起一个新作的瓷胚,往地上一摔。
陆贞“伽罗你看到了吗?那个虽然有点儿粗,但是胜在年轻,怎么摔也摔不碎。可是那一个呢,精致漂亮、坚硬如玉,却偏偏易碎。”看向伽罗:“伽罗,要是你,你做哪一个?”
独孤伽罗“我……”
陆贞“你很聪明,有些大道理就不用我多讲了。但是你要记住,人生就像是四季,你过了一个时间就会有变化。那你现在就是从春天走到夏天。虽然是变过来了,也不会事事如意。但是你要记住,每一个季节它都会有不同的风景。”
高辞韵做了一个又一个的瓷人:“心灵手巧,不愧是我。”勾唇一笑。
陆贞“清辞,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小瓷人啊?”
高辞韵“贞贞。”拿起一个抱在一起的瓷人:“你看,这个是你和高湛。”
陆贞脸微红:“清辞。”
独孤伽罗指着一个一家四口背对背站着的瓷人:“长宁姐姐,这个是不是我阿爹啊?”
高辞韵“是啊。不只有独孤伯父,还有般若、曼陀和你。”
独孤伽罗“那我兄长他们呢?”
高辞韵“这里呢。”把瓷人都放进烧窑洞里:“一点要烧的漂漂亮亮的。”
陆贞“你呀,快去洗洗手吧。”擦着你衣服上的泥:“还说脏不了呢,现在衣服脏的不像样子了。”
高辞韵“回去洗洗就好了嘛。”伸手指在陆贞脸上画了一下:“花猫脸。”又画伽罗:“两个花猫。”
陆贞“你自己就是个大花猫,还敢说我和伽罗啊?”
高辞韵“当然敢啊。”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陆贞“以前呢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用你管。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独孤大人替你挡着。现在不一样了吧?都十六了,必须要去承担,你之前都没有去想过的事情。我和清辞都知道你苦,也知道你委屈。这些都是正常的。想想当初我进宫的时候,也受了很多委屈,甚至想活都活不下去了。那会有人劝我,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就算是把这些委屈都说出来,他们还是不理解我。”
独孤伽罗“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陆贞“可是后来我想通了。反正你说这泥胚入窑烧的时候,注定是又苦又热的,那我就熬呗。我生气了我就骂,我委屈了我就哭。那我想不吃饭就不吃饭了,反正也饿不死。等受完了三天三夜的煎熬以后,出了窑自然就会脱胎换骨,就会有另外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