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哈利喘着粗气,像是刚跑完了马拉松,“我能听见……能听见你们说话,也……能……能感觉到你们在碰我,但……但就是醒不过来。我的伤疤…一直在疼。”
“你真的吓死我了!”艾玛抹着眼泪,走到他们堆放书包的角落,在哈利的书包里找到了他的水壶,“这里还有水吗,哈利?”
哈利摇摇头,速度很慢。
“清水如泉!”艾玛拧开水壶,挥了挥魔杖。
“谢谢。”哈利接过艾玛递来的水,声音依然很虚弱。
“对不起,哈利…”艾玛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你没有害我。”哈利含下一口水,嘴唇显得更苍白了,“我现在知道让赛德里克拿到奖杯的后果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我们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嘛?”
“还真就不指望你能为自己找想。”德拉科的声音带着点嫌弃,但哈利好像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德拉科非常担心他,“你先休息会,我们一会儿带你去校医室。”
“不,回休息室就行了。”哈利立刻说。
“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你那点破分?”德拉科气得不行,“你现在就算怼着费尔奇的眼皮把他办公室拆了也没事!三强争霸赛下来,你第一个项目发挥了优势,第二个项目救下了所有人质,第三个项目,刚刚你也看到了,你拿到了奖杯,就凭这些,邓布利多那个偏心老头能给你加到满分,学院杯肯定是格兰芬多的。”
“所以,能劳烦您这位领头狮牺牲个不到零头的分破个宵禁么?”
哈利哑口无言,低下眼帘乖乖喝水。
马尔福不愧是马尔福。
时近十二点,哈利又回到了自己常来的校医室,莫名还有种亲切感。庞弗雷女士半夜被叫醒先是很恼怒,一看哈利这样子又开始忙前忙后,不停催促德拉科和艾玛快点离开。
“那辛苦了,我们先回去啦!”艾玛关上了校医室的门,“荧光闪烁!”
杖尖亮起白光,两人披上隐形衣,走在昏暗的走廊。
回到休息室,两人不约而同地径直走向了玫瑰窗,这个时间又冷又暗,湖底都很难找到那只大鱿鱼了。
“感觉怎么样?”德拉科这次坐得离她远了一些,没有那样紧挨着她,“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艾玛盯着杖尖的光源,摇了摇头。
“德拉科。”艾玛的声音异常沙哑,许是因为刚哭过,“我刚刚真的以为,哈利就要醒不过来了。”
德拉科垂着眼,嘴里却在打趣:“大难不死的男孩要就这样死在你的手里,还是无意之举,伏地魔那张没鼻子的脸往哪搁?”
艾玛依旧垂着眼,嘴角却也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还在自责?”
艾玛看了眼德拉科,又垂下眼去,点了点头:“都怪我…”
“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吧?”德拉科揉了揉艾玛的头发,“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和斯内普谈好的练习,今天也是我让你们尝试的,你为什么不怪我?”
“我太着急了。”艾玛将德拉科的手抓下来,“或许在看到他们一起拿到奖杯时就应该停了。伏地魔的杀戮咒发出时哈利的伤疤会很痛,他说过的,可我当时完全没有考虑这一点,我甚至不管他的疼一直在催他回头看。五年级时伏地魔侵入他的大脑时他就非常难受,我侵入他的大脑当然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却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好了,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了。”德拉科的声音很温柔,“下次再进行连接的时候,尽量避开有杀戮咒的情节吧。”
艾玛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不想灵魂连接了。”
“什么?”
“太频繁的侵入只会无意义的消耗体力。”艾玛调整坐姿,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我刚刚也很难受,很累,但一看哈利那个样子,我整个人都慌了,就没怎么顾及到。灵魂连接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我刚刚给哈利看的那些画面前后不过三十秒,就已经要消耗这么多体力了,哈利甚至还差点……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再连接了,能自己解决的我就自己解决,能提示他的我就尽量去提示和引导,他会相信我的。”
“吓死我了。”德拉科说,“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放弃它了呢。”
艾玛有些沮丧:“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了,必要的时候当然还得用。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哈利吧,给他带点他爱吃的。筹划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虽然没有预想中那样完美,但也值得庆祝,不是吗?”
德拉科点头,跳下了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