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前

“练得很好，假期结束回来我们可以教一些难度更大的——甚至包括守护神咒。”

一片兴奋的议论声。人们三三两两走出有求必应屋，互相道着圣诞快乐。哈利心情很好，和罗恩赫敏一起收拾着被丢得到处都是的坐垫。罗恩和赫敏先走了，哈利知道他该留下，因为艾玛还在，她正盯着窥镜出神。

“哈利。”艾玛没有回头看，好像是通过窥镜看到屋里只剩他了。

哈利走到她身边。

“记得我开学前在陋居对你说的么？”艾玛还是没看哈利，盯着窥镜说。

哈利看了看窥镜，还是看向她：“记得。你说得给伏地魔放点水。就是今晚了，是吗？”

艾玛点头：“我会启用大脑封闭术的尽量不被伏地魔发现的，你看到了什么，就来找我。”

“嗯。”

“还有就是……咳咳……”

哈利拍了拍她的后背：“不能说就不要说了。”

“抱歉，哈利。”艾玛用手揉着喉咙的位置，“之后我会单独找你灵魂连接一次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哈利轻声说，“但伏地魔会不会从我身上发现什么。”

艾玛想说“暂时不会”，但说不出口，只是拍了两下哈利的肩膀。

“好。”哈利说。

晚上，哈利默默脱掉袍子换了睡衣。迪安、西莫和纳威都睡着了，哈利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钻进被子里，但没拉上帷帐。

他此刻又紧张害怕又带着莫名的期待，有些难以入眠，盯着窗外的星空发呆，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天文台亮起了一束光。

哈利连忙戴上眼镜，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

艾玛·格罗斯曼，这家伙一失眠就爱往天文台去的事情应该只有费尔奇不知道了吧。

艾玛抱着双手，把手臂撑在护栏上，盯着霍格沃茨的草坪，长而厚的睫毛遮住了整个眼，哈利看不出她眼里的情绪。

“晚安。”罗恩在他右边说。

“晚安。”哈利说。

哈利摘下眼镜，对着自己的四柱床念了和艾玛学的静音咒，翻身背对着窗户，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艾玛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肩头，一蹦一跳。她侧过头，入眼是一团粉色的毛球。

“蒲绒绒？”艾玛把它抓到手里。

阿帕卢萨蒲绒绒，身体是一个圆团子，除了一张圆圆的脸，浑身都是柔软的小触须，在艾玛手中一蹦一跳。

“霍格沃茨怎么会有神奇动物？”

她正想着，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她最喜欢的，温暖的橘红色光，是一束花火，发出燃烧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绕着艾玛，一蹦一跳。

兜帽被人向后一扯，艾玛刚要回头被捂住了眼睛。

“德拉科？”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艾玛耳边只是回想着烟花飞向天空的声音，一束接着一束，冲向苍穹。

德拉科放下了手，顺势搂着她的肩膀。漫天烟火在星空中肆意绽放，像是急速生长的槲寄生，又像是交错划过的流星，在月色中描绘出一幅花海。

这烟花显然施了魔法，像是一只只急速飞上天空的飞鸟，展着宽大而有力的翅膀，在半空不断旋转着，在星光中不断穿梭着，最后随着一声爆响，在空中化作爆燃的烟火，消散在黑夜里。

眼前是月夜爱恋的人间烟火，身后是他。

一只火鸟飞向天文台，在艾玛身边转了几圈，十分温暖却不会灼热，在十二月的冬夜里让人无比想亲近。火鸟的羽翼跳动着多多小烟花，像是鸟儿飞动是被风吹起的绒毛，火鸟飞到高处，在艾玛眼前，化作了一朵绚烂的玫瑰，消散在夜里。

德拉科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可以是她的，她会无所不能，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