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旁人拖家带口的,萧不群到哪里都是一个,带着个穆金,就算半个家人。
他瞧着,楚云飞也差不多。
他没见过人的女眷,现在在餐桌上也没别人。
一大早,外边儿就不见太阳,一刻钟前的急雨过,门口坑坑洼洼的积了不少水。
楚云飞就是这样踏着水印进来的。
他闲得无所适从,楚云飞看着忙,却又不吩咐事给他。
楚云飞不群,晚上宴会,你去不去?
又是宴会…
萧不群心内起了厌恶之感。
萧不群不去…
隔几日就是宴,不是这个生日,就是哪个添喜。看着一派太平安乐,内里实在…
权利里的你来我往,总是不单纯。
他只是个小小的师长,正好不去也没关系。
萧不群第一次为自己的人微言轻感到庆幸。
现在重庆成都那边的人也陆续撤过来了。台湾被经营得风生水起,仿佛在大陆的失败,可以被翻篇儿了。
一看解放军打不过来,一个个便再次醉生梦死,享乐朝夕。
他也不是没去过,但那些女眷闲起来,居然操心他的家事?
一个个位高权重?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楚云飞瞅着人躲避不及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
楚云飞那你就这么窝在家里?
不注意不知道,这一问,人差不多十来天没出门了。
他在外面儿跑得黑了一圈儿,这人倒是还捂白了不少。
萧不群…有军事任务?
楚云飞没有。
那不就是了?
没任务他去哪儿?
萧不群结束用餐,端了杯水在手里。
萧不群…这么闲着确实不好,过几日,我去督兵吧?我领着防卫指挥部的令,没仗打,兵再不练练,心就散了。
自从来了金门,他已经如鸵鸟埋头一样,逃了这么久了。
楚云飞这个供他埋头的沙堆也不催他…
顾头不顾尾,到底是自欺欺人。
楚云飞练兵?哪里值得你亲自跑?哦,想招儿躲宴?
楚云飞解着军服外套的盘扣,进了家门,也松快松快。
看着萧不群已经被逼成这样儿了,实在可怜。
楚云飞不去就不去呗,不必躲,直接往我身上推就是,就说我有事让你做,没时间去那劳什子的宴…
怕什么?
萧不群…
瞧瞧这人,嫌他不出门。现在他想着出去了,又不让了?
萧不群眼底的控诉只差露在表面。
楚云飞他们也就是些欺软怕硬之徒,结党营私,抱团取暖,无须多理会。…呵,再说,你也是有“靠山”的人,怎不见你张狂?
靠山?
是哪个?
萧不群愣了一愣,看到了楚云飞眼中的戏谑。
哦…靠山。
萧不群嗨…这不是咱们楚长官管兵以严,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凡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来,心里只管打鼓,累得吃睡不好,就怕长官哪一日就算起账来,枪口给堵到了身前儿…
这高帽给捧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吓过他?让人觉着他是这么个不通情达理的老古板?
萧不群我是又怕他来,更怕你…
楚云飞那我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自来了金门就吃睡不好了,敢情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说吧?说好了…我不罚你。
萧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