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那巨大的冰蓝色眸子有意无意地正好扫过唐舞麟，将他那颇有些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
“呵……”
喉间艰难地滚出一个字，低哑难听，就像是在水里浸泡了不知多久的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仔细听来，在那声音的深处仿佛含着哭腔，就好像是在诉说着满腔的悲凉与哀怨。
凤凰高声嘹亮的鸣叫回荡着，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鼓膜，回声响彻脑海，一直深入到灵魂，就好像是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反复轮回着。
·
“据他所说，是灵眸和冰碧蝎，他是五十六级战魂王。”蔡老沉着声，快速回答道：“和灵冰斗罗几乎一模一样的武魂。”
女人一下变了脸，满是惊讶，那绿色的光晕铺天盖地地向少年袭去，笼罩着他的全身，这次来凤凰没有作为，只是用那悲悯的目光望向唐舞麟。
是的，就是悲悯——
其实看不出来那里面到底写着什么情绪，但唐舞麟心中有个念头，那凤凰在可怜自己。
多可笑啊，他在心中狂笑出声，眼角甚至渗出了点点泪水，“一只凤凰，来可怜我，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那笑声便仿佛泣了血一般，混入白雾之中，血气弥漫着，铁锈的味道越来越浓，翻涌着，占据了识海。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被腐蚀殆尽。
他的灵魂悬浮在外，看着自己又哭又笑，身躯不受掌控，他凶狠的眼光朝自己的灵魂扫射过去，仿佛刀子一般要将其千刀万剐。
那种目光狠戾得，只会在生死仇敌身上才会出现。
“唐舞麟……”
上下唇轻轻碰撞，意味不明地吐出这个名字，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其中好像蕴着古战场的血腥，千百万年来在历史长河中所积累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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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女人半皱着眉头，好看的眸子望着少年，那一眼，仿佛灵魂也被看穿了，一切隐藏在内里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他的武魂变异了……并且……那冰碧蝎分明是极致武魂，为何能修炼得如此之快？”
凤凰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为点点冰蓝色的光晕，在风中再无丝毫踪迹，那就像是神明揉碎了的满天星辰，像是倾洒而下的月光，柔和且美好。
“凤凰……”女人伸出手，去抓捕的空中的光，最后她徒劳地收回了手，看着掌心。
而此刻，那点点的光晕又凝聚，化为一只只小巧的蝴蝶，冰蓝色的，有着长长的拖尾，在空中飞翔着，洒下柔和的魂力。
一只蝴蝶停在女人的掌心，翅膀扇动着，触碰指尖，长长的拖尾，顺着她的手腕垂下。
漫天的蝴蝶摇曳生姿，那就像是恍惚之间盛开的一场灿烂而又盛大的烟火，谢邂和许小言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蝴蝶所吸引。
他们望着那瑰丽的蝴蝶，那是造物主精心雕刻打磨的最完美的作品，蝶翼流光溢彩，其上覆盖着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世间最珍贵的珠宝。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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