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张云瑞觉得身子日渐沉重,每天多走几步路都累得不行,手脚也都肿得跟发面饽饽似的,原本手上戴着的银绺子也都摘了。
师娘一早准备下的软和布料,都裁剪成小块儿,趁着天热洗净晾晒,等小家伙出世了当褯子用。
张云雷每天去园子之前,也总得到张云瑞屋里坐一会儿,跟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聊聊天儿,拨浪鼓儿、小摇篮、就连洋货店里贵得离谱儿的布娃娃也都被这人弄回来摆了一炕,惹得张云瑞笑他这个当舅舅的太幼稚。
这天张云雷要去园子上戏,走之前照例跟张云瑞闲聊,临走时突然从兜里拿出个手帕包儿来,珍而重之地打开,里面却是两个挂着长命锁的金镯子。老北平是有这个讲究的,孩子出生后姥姥家要给挂长命锁,金银不吝,都是份儿心意。
张云瑞看着那副小巧玲珑的镯子,心中火热,嘴上却还埋怨他说:
张云瑞“你就瞎花钱吧,我那儿还有我小时候戴的那副银的呢,等小宝儿出来给他就好了!”
张云雷“那能一样吗?”
张云雷瞪了她一眼,把手帕包好,塞进张云瑞手里,边往外走边说:
张云雷“我家孩儿就得戴我给买的!”
张云雷“你那副等我什么时候有了孩子,送给他吧!”
张云雷“多公平啊!对不对?”
张云瑞“对自己儿子倒小气,等你真有了老婆孩子,看跟不跟你闹吧!”
张云瑞说完,又想起什么,打趣他说:
张云瑞“哥,你怎么今儿想起孩子的事儿了?是不是看上谁家的闺女,想成家了啊?”
张云雷“别瞎说八道!”
张云雷立马儿拉长了脸,几步就走出了门去,一副心虚的样子,逗得张云瑞抿着嘴儿直乐。
端着一碗鸡蛋汤走进屋里来的师娘见这情景,喜气洋洋地跟张云瑞说:
师娘“也就是你了,换个人跟他开这玩笑,你哥他一准儿又生气!”
师娘“不过啊,这事儿还真让你给说着了,你哥他呀,好事儿近了!”
张云瑞“真的啊?”
师娘“可不嘛!”
师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示意她把鸡蛋汤喝了,自己则坐在炕沿儿上,笑着说:
师娘“前儿个,辫儿跟他师父去会朋友,那人原也是戏班儿出身,后来在天津唱火了,攒钱盘了个园子下来,现在也是有产业的人。”
师娘“人家膝下有个闺女,正经拜师学过铁片儿的,在天津曲艺行儿里也算小有名气,今年啊,刚满十八岁!”
张云瑞“哎呦,我哥福气不浅啊!”
张云瑞听完又惊又喜,一个劲儿地追问道:
张云瑞“俩人见了面儿没?怎么样?人家姑娘怎么说?”
张云瑞“我哥那人说话直,可别把人家姑娘给吓着!”
张云瑞“不过我哥模样儿好,嗓子也绝,那姑娘应该得挺满意!”
师娘“前些日子大帅府上唱堂会,你哥不是也去了吗?跟那个姑娘啊走了个碰头,人家姑娘就惦记上他了,回家跟自己个儿爹一说,那老头儿也是个疼闺女的,这不就找了辫儿他师父会面聊天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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