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一些力气，秦蓁正想出门，一抬头就看见屈善纯穿着白色蕾丝公主睡裙，拖着一个布娃娃站在楼梯上。
这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但是她们长得并不相像，屈善纯大概八九岁的年纪，虽然穿着公主裙，却满眼阴霾，手里拖着的娃娃也长得十分可怖，龇牙咧嘴，嘴角一大片红色血迹，软软拖在地上就像一个任人宰割受尽虐待的傀儡。
她正盯着刚刚那女人躺过的地方，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笑，秦蓁还不确定自己看清了没，她就被保姆抱走了。门外风一吹，秦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蓁抬起头看看天空，今晚的夜空很美，是那种墨蓝色的黑，郊区空气好，天上细细碎碎洒满了星星。冷风一吹，她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可是整个人却好像被周遭的空气挤压着，身体变得沉重。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车边，她好像见到顾珩靠在她的车上，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以为清醒了，没想到更糊涂了，连幻觉都产生了。可是那个黑色颀长的身影站直了，向她走过来。秦蓁有点发懵，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等他走过来，真真切切站在她面前，她才确信这不是幻觉，真的是他，“你怎么来了？”
声音带着哭腔，脸上也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鼻子嗅了嗅，还有酒味。顾珩轻轻叹口气，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在做实验，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闻到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沉香味，刚刚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秦蓁再也忍不住，抱着他的腰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以后你的每一个电话，我都不会错过了。”
顾珩一只手抚着她的头发，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秦蓁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挂满晶莹的泪痕，“顾珩，我妈杀人了，那个女人还怀着孩子。我妈让我帮她，姐姐也让我帮她，我打给你是想问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可是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只好先帮她们处理了尸体。要是晚了，妈妈就会被抓。顾珩，我犯罪了。可是我不这样做，她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听到她的话，顾珩拍着她的手顿了一下，“你姐姐打你电话了？”
“嗯，姐姐让我帮妈妈。”
顾珩继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抚她的情绪，“外面冷，我们先回去，你慢慢跟我说。”
“好。”秦蓁难得乖巧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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