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酒在小枝的话里陷入了沉思。
小枝以为余酒是刚刚醒来,没有精神,于是说道,
小枝余姐姐,南公说过几天,你朋友会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吧。
余酒沉浸在往事当中,没太听清小枝的话。
小枝走后,余酒依靠在床头,她伸手打开床边的窗户。
天空中雪花飘落,几片雪花从窗户落了进来,余酒伸手接住,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了初见他的那一天。
余酒算起来,已是17年前了。
那是那年新郑的第一场雪,余酒站在雪衣堡的一处院落里等着自己的新主人。
谁让她偷东西被抓了呢!所以只能答应那个漂亮女人,给他儿子做苦力。
那天的雪真大啊,即便有内力护身身上还是落了很多雪。
那扇门被打开了,余酒看到那人,竟然傻傻得停下了正在互相摩擦取暖的双手,就那样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直愣愣地看着那人。
那人一身白衣,长发如墨,他的皮肤很白,一双桃花眼,黑眸里神色灼灼,微红的嘴唇轻轻上扬着。手里拿着一件纯白色的大氅。
白亦非喂,丫头,你不会冻傻了吧!本少主又没罚你,你不必站在雪地里。
那人开口说话竟与那周身遗世独立的画风大不相同,声音里满是少年气。
余酒看着那人慢慢走向自己,将大氅披在自己身上,
白亦非记住了,本少主叫白亦非。
余酒白亦非。
余酒低声重复。
白亦非没错,一个即将万古流传的名字!
少年的眼中泛着光,一片雄心展露无疑。
余酒的回忆突然被打断了,外面风雪太大,竟将窗户吹得吱吱作响。
余酒摇摇头,微微起身将窗户关上。
她是一个理科生,不怎么清楚历史,也不清楚历史上是否真的会有一个叫白亦非的男人,名垂青史。
她偶然来到这乱世,除了原身的一身轻功之外,其它的都是白亦非给自己的。
他曾是她在这乱世的信仰。
只是现在余酒明白了,所谓信仰,便意味着距离。——————————————
余酒南公,您能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吗?
余酒落下手中的黑子,轻轻开口。
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但她总觉得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完全医好。
楚南公落下一颗白子
楚南公长则5年,短则3年。
余酒好像并不在意,只是像之前一样沉思一会儿,然后落下一颗棋子。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余酒在下不才,南公棋艺高超,晚辈望尘莫及。
楚南公微微摇头,
楚南公你心里有事,心神不宁,比以往浮躁太多。
余酒微微低头,什么都瞒不过楚南公的眼,
余酒晚辈受教了。
楚南公拄着拐杖向门口走去,
楚南公缘来缘去,皆由人。
余酒看着棋盘,陷入深思。
余酒皆由人吗?
小枝姑娘,外面有人来看你了!
小枝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余酒你慢点跑,别摔着。
余酒挺好奇是谁的,毕竟她在楚国没有旧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