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与景诚来到景伊江前,微风轻轻吹起景诚的发丝,景诚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这条江其实是我花重金买下来的,因为这是我与她的回忆,所以我将这条江命名为景伊江,因为她说诚伊江不好听,我便依了她,我和她每月都会租船前来观赏这条江...后来她爱上了别的男人,我们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我很心痛,但也只能祝福她,她的父亲是个正人君子,与我父亲是生死之交,知道她对我做出的事后不肯解除婚约,因为伯父知道,我景诚瞎了,不会有女子愿意嫁与我,百姓都说他这个做父亲的狠心,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葬送于此,可他们不知道,伯父也很难过,那是他的亲女儿,怎么可能不心疼,但自己做出的事自己得负责,就算他想解除,我父亲也不会同意,有人可怜我,有人憎恨我,可怜我景府大少爷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瞎子,憎恨我景诚变成了瞎子还死皮赖脸的拖着她柳家大小姐不放。”
风吹得景诚有些冷,他冲手心哈了一口热气,搓搓手,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她有多爱那个男人,但我对她的爱绝不低于那男人对她的爱,我也一直在想办法让我父亲同意解除婚约,她也日日都来找我说解除婚约这件事,下人们都不放心让我与她单独相处,但我相信她,让下人都离开,然后她活泼开朗的声音,立马变成了阴冷的威胁,她说只要我死了这婚约自然就解除了,当时我只当她是开玩笑,没有在意,但在送她出府的路上,她故意将我推下池塘,正巧被来送点心的丫鬟撞上了,那丫鬟一时惊慌失措,扔下手上的盘子立马跑去找我父亲了,而我被水淹太久险些丧命,我父亲将这件事告诉了伯父,听下人们说,那夜她被伯父用戒尺打了一顿,后来她怀恨在心...”
说到这里景诚抽泣起来,不断的喘着气,眼眶也红了起来,伍月发觉不对劲立马扶住他,说道:“说不了就不要说了。”景诚摇摇头道:“憋在心里太久也不舒服,总要有个知道真相的人。”
伍月没有说话,景诚缓过来后,继续说道:“伯父打了她,她怀恨在心,设计让我父亲拿到她写的假信,然后...她还,还雇了杀手,我,对不起父亲,柳情伊她,她让杀手将我父亲的两条腿砍了下来,她还,还将我父亲的两条腿和她写的一封信,送到我跟前,呜,信上说,再不解除婚约,下一个就是我,我,我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狠心,我真的,好难过,想到我父亲那血淋淋的双腿,我就喘不过气来,父亲他,一世英名,如今却变成了只能在床上躺着的病人,终日郁郁寡欢,眼里毫无生气,不吃不喝变得骨瘦如柴,我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而死,现在的景府已经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笑话,而她,她还心安理得的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我是个不孝子,父亲,呜呜,我没能替他报仇,就连杀了她的决定我也考虑了好久,但凭我自己是进不了柳府的,我真的,好恨她,曾经的点点滴滴,她为什么能忘得这么干净啊?”
说完这些话后,景诚终究还是没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声音不大,但足以证明他有多难过了,伍月静静的站在景诚旁边,两人在景伊江待到黄昏才回客栈,今夜便是柳情伊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