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深秋，沪上法租界的霓虹灯刚亮起，莉莉便攥着支银粉美甲笔，在百乐门后台的镜子前补妆。她耳尖微动，顺风耳捕捉到三楼包厢里的低语 ——“军火船明晚靠岸，接头暗号‘潘朵拉’”。
“北林！” 她踩着缎面高跟鞋冲出去，撞进个带着烟草味的怀抱。北林正倚在廊柱上转着怀表，阳光帅气的脸上挂着惯有的笑意：“听见什么八卦了，我的大小姐？” 可当莉莉把情报复述出来，他立刻收了玩笑神色，指尖在怀表上敲出摩尔斯电码 —— 这是他们为地下组织传递消息的方式。
同一时刻，法租界警察署的档案室里，马修正用镊子夹起张泛黄的船运单。棕紫色刘海遮住的眼底闪过冷光，他将单据贴进账本夹层，抬头对上红叶递来的红茶杯。“极光组的人盯上军火船了。” 红叶的红指甲划过杯沿，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漠然，“北林那小子倒是比传闻中难缠。”
“他的软肋太明显。” 马修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指尖在账本上圈出 “莉莉” 二字，“那个爱打听八卦的姑娘，昨晚还在百乐门打听我们的动向。” 他从抽屉里取出枚嵌着红宝石的胸针，“把这个送到百乐门，就说是客人遗落的。” 那胸针里藏着微型监听器，正是他最擅长的情报手段。
次日午后，北林带着莉莉在霞飞路的花店选玫瑰。莉莉把玩着新得的红宝石胸针，忽然皱起眉：“这东西怪怪的，我总听见滋滋的杂音。” 北林心头一紧，借口胸针款式老旧要去换，实则快步走进巷弄，将胸针扔进了煤炉。“是马修的手段。” 他回来时脸色凝重，“这人心思缜密，我们得换个方案。”
莉莉忽然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北林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还是你鬼主意多。”
当晚，军火船停靠的码头雾气弥漫。马修靠在集装箱上，破魔镰在手中转得飞快，红叶则握着枪守在暗处。忽然，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紧接着是莉莉的声音：“北林！有鬼啊！” 马修皱眉 —— 他早查清莉莉最怕鬼。
红叶刚要动身，却被马修拦住：“是圈套。” 可话音未落，码头突然亮起探照灯，北林带着一群地下党员冲了出来。混乱中，莉莉的顺风耳精准捕捉到马修的指令，及时喊出 “左边有埋伏”，帮北林躲过了偷袭。
马修见状怒火中烧，挥镰朝北林砍去。北林翻身躲过，怀表砸向马修的手腕，趁他躲闪的间隙，一把拉过莉莉往后退。红叶的枪瞄准了北林的后背，却在扣扳机的瞬间顿住 —— 她看见北林用身体护住莉莉，那姿态竟和当年马修救她时一模一样。
“撤！” 红叶突然喊了一声，拉着马修隐入浓雾。马修不解，她却冷声道：“这批军火本就是小倭的，让他们两败俱伤更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她想起了马修说过的话：“有些东西不能硬抢，要选对立场。”
三天后，百乐门的化妆间里，莉莉正给北林补着伪装用的络腮胡。顺风耳突然捕捉到熟悉的频率 —— 是红叶用他们曾在潘朵拉秘境用过的暗号传递消息：“小倭要炸军火库，位置在静安寺旁。”
北林立刻站起身，莉莉却拉住他，从粉盒里取出张字条：“这是我刚才听见马修和手下说的，他们也要去阻止。” 字条上的字迹工整，正是马修的笔体。
当晚的静安寺火光冲天。北林和马修意外地在军火库门口相遇，两人都愣了一下。“这次算合作？” 北林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笑意。马修冷哼一声，却扔过去一枚手雷：“别拖我后腿。”
莉莉和红叶则在暗处配合，莉莉用顺风耳定位炸药引线，红叶精准射击将其引爆。硝烟中，莉莉瞥见红叶的红指甲被火药熏黑，突然想起她曾在潘朵拉秘境里的模样，忍不住喊了句：“小心！” 红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第一次有了除冷漠外的情绪。
任务结束后，四人在巷口分道扬镳。马修递给红叶一支新的口红：“下次别用这么容易脱妆的。” 红叶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而北林则替莉莉擦掉脸上的灰，莉莉笑着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颊：“今天的八卦够我讲半年了。”
月光穿过梧桐叶，洒在两对身影上。他们依旧是立场对立的对手，却在这山河破碎的年代，悄悄为 “爱国” 二字，许下了同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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