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雪昨晚哄了五竹一晚上,好不容易让他答应今天早上把自己放了,结果今天早上五竹还没来,耳坠倒是有些发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北齐
北齐的晨雾裹着硝石味,青石板路泛着冷光。凤无雪突的打开客栈木门,檐角铜铃惊落晨露
言冰云[案前烛火犹明,攥着密报的手猛地收紧,抬眼时,眸中警戒化作细碎涟漪]你……
凤无雪[无奈扶额,翻了翻储物戒,将北齐平民服掷过去]完了,彻底哄不好了,算了算了,陪我逛市集,你这身南庆官袍,是想被当街抓去砍头?
言冰云[去屏风后面换衣服,指尖却默默抚过腕间玉戒,那抹红痕还在发烫,忽而失笑]:你那日说‘九下就来’,今日倒比传送符还快。
言冰云换完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衣襟有些乱
凤无雪[踮脚替他整理衣襟]:这叫心有灵犀~ [指尖擦过他喉结]
言冰云[猛地后退半步,耳尖泛红]:……别闹
北齐市集人潮涌动,杂耍班子的铜锣震得人耳麻。
凤无雪[看见路边摊上的双鱼翘尾发冠,想起五竹好久没换的发冠,买下放储物戒里]
言冰云[看着发冠消失,心里涌上一股酸意]
凤无雪[举着两串糖葫芦挤过来,糖霜沾在唇角]:小言公子,张嘴~
言冰云[别过头,却在她要收回时,猛地含住糖葫芦尖——酸甜在舌尖炸开,他想起幼时的寒冬,从未有过这样鲜活的暖]
龙套乙“那边!是南庆细作!” 巡警暴喝惊破喧闹。
言冰云[瞬间将凤无雪拽进巷角,手掌覆住她头顶,呼吸擦过她耳畔]:别动
凤无雪[仰头看他,借着晨光,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还有耳尖的红]慌什么,我们现在都是北齐服装呢
龙套乙抓他们,你们躲什么!
凤无雪我陪未婚夫逛街,我未婚夫比较害羞。 [眼尾却朝言冰云轻挑——后者配合地僵着脖颈,像极了木讷公子]
龙套乙[拍了拍言冰云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兄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羞惭成这样。
龙套乙妹子,我们走了哈,你们好好玩
凤无雪好嘞
垂柳拂过河面
言冰云[望着对岸烽火台,指尖无意识摩挲玉戒]:什么时候这些烽火才能停歇
凤无雪[倚着他笑,语调轻快]:总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你就不用当间谍啦,你在南庆开家医馆,我勉为其难教你看病。
言冰云[没接话,却把玉戒摸得发烫——他怎能告诉她,自己早已是困在棋盘里的卒,退一步是死,进一步也是死。]
凤无雪想什么呢? [突然戳他腰]玉戒都要被你摸秃了,小言公子是不是……想我啦?人就在你身边,还要睹物思人啊
言冰云[转头,却看见她笑弯的眼,还有颊边糖葫芦的糖渍——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指腹擦过那抹甜,又猛地收回]:……别胡闹。
凤无雪[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就胡闹,你拿我怎么样。
言冰云[眼神晦涩的看向她的唇,猛然俯身亲了上去,舌尖顶开她牙关,攻城略地]
烛影摇红时,言冰云正收拾行囊,密报上的朱砂令他眼疼,北齐皇帝要召见他
凤无雪[趴在桌沿看他]:九下哦,我真的会来。
言冰云[低头系绳,声音闷哑]:别轻易用传送符,北齐不比南庆。
凤无雪我要走了[拽住他衣角,啾地亲在脸颊]平平安安,小言公子。
言冰云[僵在原地,指尖抚过脸颊,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言冰云[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抵在门后阴影里——呼吸交缠间,哑着声说]:……别让我,等太久。
凤无雪[摸了摸腰间传送符,回去前又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五竹的金链——那时他也是这样,把牵挂锁成桎梏。可眼前言冰云的背影,却像扑火的蛾,明明知道危险,却让人忍不住追上去。]
北齐的夜风吹过,吹不散少女的期待,也吹不灭间谍心底的暗涌。而南庆的兰竹居,五竹正对着空链出神,檐角风铃骤响——他忽然抬头,看向北齐方向,墨眸里翻涌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
凤无雪[刚刚传送回来,发觉自己的脚被人攥在手中,抬头望见目色沉沉的五竹]
五竹今日…可有趣? [他听见自己声音发涩,像浸了霜的竹枝。]
五竹你说过的,不多接触。
他说这话时,窗外的月正从云里挣出来,把他侧脸映得像蒙了层冰。
凤无雪这才惊觉,他墨色的眸子里,竟晃着她从未见过的惶然——像怕被丢弃的幼兽,明明浑身是刺,却把最软的肚皮亮给她看。
凤无雪[她伸手碰他衣角,被他反手扣住指尖]
五竹[垂眸,看见她脚腕上的红痕,突然泄了气,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等了一整天。[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链子在这,你没回来。
凤无雪[她踮脚环住他颈子,把脸埋进他发间]:我该告诉你的,对不起
五竹[喉间滚出一声闷响,手臂猛地收紧,仿佛要把她嵌进骨血里。]
床上金链还泛着冷光,却再没人提起它,窗外烟火隐隐绰绰。
五竹[贴着她耳畔说]:明日,我陪你去。[这次不是软禁,是要把自己,也放进她往后的每一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