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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麻烦

披着羊皮的一群狼

“去吧,慕霜你跟着苏小姐一起去。”

  “是,夫人。”慕霜随即站在苏瑶后面。

  “这集市还真热闹。”苏瑶看着路边的小摊贩边走边想:如果在这里开个铺子的话应该能赚很多钱吧?

  兰府位于雾都中心地段,包括方位采景也是十分好的,一出门就能听到摊子上的吆喝声。

  “是啊,苏小姐,这里可是除了京城外最热闹的地方呢,但要说最有看头的便是每年的花灯节和神祭。”慕霜在她后面滔滔不绝的。

  花灯节还好说,这神祭是什么?苏瑶来这里也有几年了,却从未听谁说过什么神祭,莫非是新办的?

  “小姐应该还不知道神祭是什么吧?说来也挺新奇的,原本我们这里是没有神祭的,不知后来从哪里来了个德高望重的高僧在皇上面前说是每年举办一场神祭不仅可以祈求国泰民安,并且只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便能兑现一些常人想要的一件东西,皇上在试过之后对此深信不疑便规定每年的六月初为神祭。”

  “……”

  这什么歪理?皇上对一个陌生僧人的话深信不疑?难不成他们认识?她苏瑶可不相信什么僧人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有,这天下国土那么多,为何他只在秦国说?

  “那你可知这神祭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不知。”慕霜是真不知道。

  “难道说那僧人是今年才来到秦国的?”苏瑶微微有些疑惑了。

  “是的,那僧人正是在凤邢太子殿下生辰前一日到达的。”

  “凤邢太子…”苏瑶垂眸,这个名字为何有些耳熟?

  逛着逛着苏瑶便和慕霜走到了偏僻地。

  “慕霜。”苏瑶回过头发现慕霜手里都拿满了东西。

  “小姐有什么事吗?”此时的慕霜嘴里还嚼着桂花糕,吐字有些不清晰。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逛逛便回去,你现在跟在我身边也不方便。”苏瑶说完看向了眼前的巷口,别人不知道这巷口里有什么,可她又不是常人。

  这巷口里分明有很多煞气!

  “这…”慕霜也有些累了,但想起夫人的话又…

  “行了,你自己先回吧,看你这小身板居然买了这么多吃的…”不是苏瑶吹,这慕霜看起来不过十六的样子,人也瘦瘦的但要不是见识过她的饭量她都不信这个女孩子这么能吃啊!

  “那好吧,姑娘您小心点。”

  慕霜边往回走边想着等把东西放好了再出来找苏瑶。

  苏瑶看慕霜走远了后迈步走向了那阴森的巷子。

  这巷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只是比别的巷子要冷清许多,走到里面苏瑶发现这巷子已经到了尽头。

  按理来说巷子里面都会有人家住才对,可这里不仅没有人家就连门都没有!只是三面墙而已。

  她上前摸了摸这堵墙发现触感有些怪异…

  她来时把左右两边的墙都摸过了,是冰凉的,唯有这墙居然是温热的…

  不仅如此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瘟尸墙?”苏瑶挑了挑眉,没想到在这大秦帝国的雪都里还有这邪秽之物。

  一运轻功稳稳当当的跳过了围墙。

  刚落地的苏瑶便感受到前面的竹林里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走快点,别耽误了主子布阵!”苏瑶躲在假山后面,看着那几个人。

  “你说那僧人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能够让咱们的主子亲自做法布阵?”他们都身着黑衣,脸上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真面目,最让人好奇的是他们手中用黑布盖着的东西。

  和外面的人不同,他们腰间佩戴着弯刀,腰带上面用金线绣着一种看似怪异的图案。

  而开口的正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管他那么多干嘛?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说漏了嘴咱们都得玩完!”

  “赶紧走,一会儿还要教训那个畜生!那铁笼那么牢固还能让那受了重伤的畜生逃出去真是失策!”说到这里那男人又是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是!”

  等黑衣人全部看不见了之后苏瑶才慢吞吞的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这府里还有牲畜?”真稀奇,这偌大的城府里面还会养牲畜?怕不是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苏瑶悄悄跟上了之前的黑衣人,看着他们进了一个石洞。

  她在外面打量着这个石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呈椭圆,上面雕着一只张着大嘴露出獠牙的庞大蝙蝠,眼睛是血红色的,看起来很是逼真。

  “啊!”就在苏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恐怖的尖叫声。

  也就是这声尖叫才让苏瑶决定进去探探究竟。

  不得不说这石洞在外面看起来不怎么大,可到了这里面才发现这石洞不仅大得超出了她的想象还很像巨型迷宫。

  要是在现代她肯定是会去走一走的,但现在她必须提高警惕,一进来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她之前翻墙进来时闻到的腥臭味儿。

  一路上她碰到不少巡逻的人,为了避着他们苏瑶都感觉她要变成爬山虎了!

  这洞大是大,可能遮蔽的地方却是一点儿没有哇!

  要不是她从小就苦练这“壁虎功”她早就被抓到了。

  “幸好这灯光暗,不然老娘就要被暴露了…”还没等苏瑶松口气她就被接下来看到的一幕顿时感到胃里翻江倒海…

  此刻她正在石洞大厅的一个黑柱子上面趴着,眼睛紧紧盯着那黑衣人手里的东西…

  “东西都备好了?”说话的是一个满头白发,声音沧桑的老人,他的脸上也戴着面具,衣着不是黑色而是灰白色的,在这洞里尤为显眼。他看了看面前黑布里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的,主管。”那黑衣男子大气也不敢喘就这样把头低着回答着他。

  “下去吧,记得别把那畜生弄死了,明天晚上主上还要用到他。”

  “是。”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苏瑶赶紧翻身坐起,脑海里浮现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想呕吐…

  这是有多残忍啊…

  那分明就是才刚出生的婴儿心脏!不仅如此,那黑布下的全是那样活生生的心脏都还在跳动着,心脏被浸泡在黑水里…飘出一股腥臭…

  苏瑶真的很难想象…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那些丢了孩子的母亲如果知道她们的孩子被这样对待会怎么样…

  她虽没有当过母亲可想到这些都是鲜活的人命心里就一阵阵发怵。

  出了石洞她赶紧跟着之前的黑衣人,她很好奇他们口中那个“畜生”到底是什么。

  可惜的是原本看着那人就要带她到那个地方可那人却在中途被人喊走了。

  如此一来她只能自己去找,反正已经到地方了再摸索摸索就知道哪里有铁笼。

  她转悠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赶紧朝一边飞掠而去。

  “吱…”陈旧的木门发出了怪声。

  她在柴房里敲了敲地面发现有一处不太对。

  “果然啊…”她勾唇一笑起身在周围找机关。

  她在柴垛里摸到了一个凸起,使劲往凸起一按,灶堂后面就响起了声音。

  一个闪身钻入了黑暗里。

  这看起来像是一间密室,阴凉,没有活气。

  “让你叫!你继续吼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哎呦…住口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咬我!给我狠狠的打!”越往里面走传来的怒骂声也越来越清晰,苏瑶肯定这里就是他们说的地方了。

  她躲在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身上早已不是那件黑裙而是刚刚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面具也是刚才戴上的,现在的她也是其中一份子了。

  瞅着后面又来了一伙人她赶紧将自己的衣服弄好,当最后一人路过时她出手将那人脖子一扭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她赶紧走到空缺的位置,除了身高属实矮小了些也看不出什么。

  到了跟前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密室,而是类似牢房的样子,这里全都是铁做成的,每个牢房里关着一个人,他们大多都披头散发,全身无一处好地方。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啧,看来这些人都活不成了。”苏瑶走近其中一人抬起他的脸瞅了瞅发现这人已经没气了。

  “给我狠狠地打!”刚才的声音又近了。

  “垄管事,您消消气,没必要为了这畜生大动干戈,别跟它一般见识。”

  “嗷!”

  一声狼吠响彻牢房。

  “这畜生居然还敢嚎叫?来人,把我的刀拿来,老子今天就要割下它的一双耳朵!”

  “是!”旁边的下人递上一把弯刀。”

  姓垄的拿着刀在手心里把玩着。

  丝毫没把正瞪着他的那双眼放在眼里。

  眼看着他离那匹银狼越来越近…“垄木!你要是敢动它来日我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呦,怎么,你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你的爱宠呐?刚才你咬我耳朵的时候怎么没这气焰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叫垄木的男人眼里闪着毒光。

  那男人眼睛血红,紧紧盯着垄木,当他看着垄木拿着弯刀离银狼越来越近的时候显得更加恐怖。

  垄木让下人按住那匹银狼自己揪住它的一只耳朵正准备一刀割下的时候“咚——”他手中的弯刀被石子击落在地!

  “谁?!”垄木猛的看向来人。

  “我,信不信我让你在地上趴着叫我姑奶奶?”苏瑶站出来毫不胆怯的看着他。

  旁边的人已经全部抽出腰间的弯刀对着苏瑶。

  “哼!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敢擅闯这里!你可知道你这次可是有去无回了!”垄木阴狠狠的笑道。

  “是嘛?聋管事可真厉害啊。”苏瑶啧啧了两声。

  “哼,不知天高地厚!给我上!拿下她本管事重重有赏!”垄木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仗着自己有点武功的黄毛丫头而已,他当真怕她不成?

  苏瑶穿梭在黑衣人中身手矫健,没一会儿就将周围的黑衣人尽数除去。

  “你…”垄木正欲开口不料喉咙已经被苏瑶刺穿…

  死不瞑目…

  “啧啧啧,聋管事耳朵果真聋,可惜了,还想让你叫本姑娘姑奶奶呢,看来只能下辈子了。”刚才在牢里看见她身手的人不免有些震惊,但在听了她的话后都不觉有些唏嘘,这是死了都要诅咒他下辈子还会遇见她啊…

  苏瑶看了看地上还有一口气的银狼,蹲下去摸了摸它的毛,发现触感真好!

  “嗯,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本姑娘准许你当我的爱宠了!”苏瑶自顾自的给它喂了一颗黑色药丸,完全忽略了周围还有人在。

  “……”此刻红色瞳眸的男人都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那明明是他的东西好吧?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可不信她看不出来。

  “喂,你…”话还未说完便倒下了,苏瑶这才转过头看向那名男子。

  “长得嘛…还算可以,要是把脸擦干净的话应该是个帅哥吧。”苏瑶啧啧的两声随即冷眼看着旁边的人。

  “你…你想干嘛?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们是被他们抓来的啊…”他们都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万一把这个小祖宗惹毛了他们岂不是还会命丧于此?

  话虽然说得有气势可苏瑶还是在他们的眼底发现了恐惧。

  “你们不用害怕,本小姐今日来就是解救你们的,外面已经没人把守了,想活命的话就赶紧走。”说完也不管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径直将那名男子扶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大门走去。

  “…”

  不知沉默了多久,一道响亮的声音响彻牢房——“我们自由了!大伙儿快走哇!”

  众人愣了愣神赶紧将还活着的人放了出去。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这么重!”苏瑶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客栈连忙将他扔到了床上。

  正想叫个人来好好给这人收拾一番就看到店小二在门口等候。

  “客官可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就是~”一位打扮利落的青年男子来到苏瑶面前。

  “给他好好收拾收拾,另外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药给他用用,记得上药的时候要小心点别扯到他的伤口了,最主要的是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把伤养好再走,费用就记我的。”苏瑶不能多待,但也不放心他,为了赶紧回去她只能晚点来看望他了。

  “好的客官。”这小二做事倒也利索,没一会儿就收拾妥当了。

  苏瑶在这房间里转了转又转过头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似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将门关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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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深山中…

“找到了没有?”一道带着深厚内力的中年男音在这看似压抑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启禀主上,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跪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黑衣人,他们均戴着绣有暗红色特殊符文的面巾。

“一群废物!连个废人都找不到!”男人将前面的人一掌扇飞,他们从墙上跌倒在地上。奇怪的是他们起来后竟然没有吐血也没有任何异样,仍然单膝跪地。

他们沉默不语。

如果有人离他们近便会发现他们的眼睛有些奇怪,没有焦距,没有生气也没有盲目只有杀戮,残暴和服从…

他们不是傀儡,也不是被摄魂术控制住的而是真正来自地狱的亡灵…他们周围的黑色气息包裹着他们。

这个男人——可以命令这些邪祟亡灵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啧,看来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呢~”没错,这声音正是躲在一个山头后面的苏瑶发出来的。

她正拿着一根短小精致的玉笛细细把玩着,懒洋洋的靠在石头上盯着下面的动静。

“呵~你这样做可不好喔~”一道爽朗的声音以传音的形式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苏瑶的耳中。

“……”

“不是我说…你到底想干嘛?怎么从一开始就粘着我呀!”苏瑶瞪了一眼从大树上下来的人。

来者一身白衣,两鬓的发丝随风飘动,那双桃花眼似乎装着璀璨的星空令人沉沦,略微苍白的脸色没有让他看起来虚弱,反而更似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散漫仙人。

“想你了呗。”他薄唇微微勾起,扭头看着苏瑶。

他自认为这样可以让她觉得他有多风流倜傥,可殊不知在苏瑶眼里他是真的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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