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而长野的天,依旧这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
徐长远在火车站入口那片空地上静静的望着天。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
徐长远微微眯了眯眼。
忽然有阵风吹来,徐长远穿的不多,被吹了一哆嗦。
嘶…有种真实的感觉呢。
是啊,我徐长远真实的存在着呢。
真实。
真的,要走了啊。
要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了啊。
要离开这个自己热爱了十多年的故乡了啊。
要离开这个有盛牧磐的地方了啊。
是真的,要走了啊。
徐长远抹了抹阳光晒出的细汗,指尖微凉的触感,耳鬓有轻吹的微风。
盛牧磐啊,徐长远要离开你了。
你会记得你生命中曾有一个叫徐长远的过客吗?
—
那时候也是夏天,天气晴朗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总是很容易发生点什么的。
就像盛牧磐碰巧看见徐长远在社区后的小花园弹吉他一样。
那时候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有光照在徐长远的侧脸上,微风轻轻的撩动着徐长远的白色衬衫。
手上的吉他像是有魔法一样,弹出的旋律总是那样令人赏心悦目。
哇~真的是传说中的岁月静好?
盛牧磐微微笑着在徐长远旁边看他弹吉他。
徐长远弹了一会儿,转过头问盛牧磐,“兄弟,好听吗?”
盛牧磐笑笑,“必须的啊,帅哥啥名儿啊?”
徐长远挑挑眉,用先前拨弦的手挑起盛牧磐的下巴。
“徐长远,你这脸长的不错。”
盛牧磐笑的张扬,低头压了压徐长远的手指。
“那必须的啊,我盛牧磐长野一枝花!”
“哈哈哈哈哈草,傻逼吧!”
好,算是岁月静好吧。
—
第二年夏天。
徐长远还是徐长远。
盛牧磐还是盛牧磐。
该弹吉他的弹吉他。
该傻逼的还是傻逼。
徐长远还是会在早晨太阳不大的时候去社区后面的小花园弹吉他。
盛牧磐也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在徐长远面前笑嘻嘻的叫句帅哥,然后俩人儿一块儿去吃早餐。
这样就很好啊。
徐长远觉得这样就很好。
要是他没在走之前捅破这张纸,他和盛牧磐会一直这么好。
也许还能在多年以后在深夜里一起喝喝酒,听着盛牧磐谈谈他在自己走之后过的生活,听听盛牧磐和哪个幸运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
也不错啊!
不至于。
—
徐长远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盛牧磐的呢,他自己记得也已经不是很清楚了。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是盛牧磐在微凉晨光里笑着说自己是长野一枝花的时候。
也许是后来他教盛牧磐弹吉他是摸到那双白玉般的手便迷恋上这整个人。
也许是在他弹吉他是突然冲出来喊自己一句帅哥的时候。
也许。
也许。
徐长远能喜欢盛牧磐的地方太多,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毕竟,岁月静好,他们只适合做兄弟。
—
那天雨大。
徐长远和盛牧磐说自己要走。
徐长远期待盛牧磐会挽留自己。
只要盛牧磐开口,他就放弃这世界之大。
然而盛牧磐只是笑嘻嘻的勾搭上他的肩膀,然后和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祝福话语。
“行啊,徐帅哥,以后发达了记得来看我啊!我还等着你接济呢!”
徐长远在心里小小的自嘲了下,他本该知道的,盛牧磐不是那种人。
不应该沉溺于其中梦话。
“好啊,等着哥哥回来带你耍!。”
“行啊!帅哥哥,记得我结婚的时候来当个伴郎啊!我兄弟永远有你一份!”
兄弟,兄弟,兄弟。
永远是兄弟?
徐长远也许是被这个兄弟刺激到了,突然开口对着盛牧磐吼道:“老子想和你做的是兄弟吗?!”
“老子他妈的喜欢你!”
“老子想和你结婚!”
盛牧磐被惊到,眼中明暗交杂。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徐长远突然笑了,“对不起。”
然后转身出了盛牧磐家,浸身在风雨之中。
盛牧磐向外看去,徐长远的前方有光。
逆着光行走啊…
盛牧磐低下头,“我对不起你,徐长远。”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徐长远就着天上的雨抬起头。
下雨好啊,没人发现我流眼泪。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没有必要。
—
六十年后。
徐长远在长野街边散步。
晚风吹起他鬓角白发,他看看长野的天空。
“啊…依旧这么暖呢。”
“盛牧磐…还好吗?”
—
“我从不后悔将青春留给盛牧磐。”
“我只后悔我告诉他我将青春给他。”
“而且…是以爱之名。”
…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盛牧磐。”
“徐长远。”
“对不起。”
—
END.
by Escape.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