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
“永生执念寻觅相似花绽放。”
—
昱柯记得第一次见到李堂掠是冬至。
那天风霜不大,气温正好。
是在凛冽的冬难得的温和天气。
然后慢慢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等着那人。
“我来的稍迟了些。”
是温润的声音啊。
昱柯合上手里的书,抬头望了望这人。
李堂掠眼角有微微的细汗,的确是急了些来的。
“不碍事的。”
似是听昱柯这一说便放下了心,李堂掠微微朝昱柯笑笑,“先生贵姓?”
昱柯忙站起来朝他鞠躬。
“这话本该我先问先生的,失礼了。”
李堂掠轻轻笑了笑,“问个姓名而已,哪能就算得上失礼了?”
“啊…说的是呢。”
昱柯也微微勾起唇角。
那银杏树的叶子有几片幸运到冬至仍在树上的,这是却忽然掉了几片下来,落在昱柯头上。
李堂掠心中好笑,这银杏叶子怎的无风也自掉了呢?于是申了手去把昱柯头上的叶子拿下来。
“失礼了。”
“是我要多谢先生才是。”
昱柯望着李堂掠带笑的眸子。
银杏叶子怎的无风自掉了呢?
只怕是到了时间。
“在下昱柯。”
“李堂掠。”
—
李堂掠那天见了一片繁花。
美的像梦境。
他望着那一片花恍惚的笑。
为什么?
你没看见吗?那片花里好像有他的影子。
我好久没见过他了,这一定是梦境啊。
旁边有人叫住他。
说先生,您对这花有兴趣?这花是那边昱柯先生种的!
李堂掠带笑像那人问了安,道了谢,在心里想着,以后定是要去拜访下这昱柯先生的。
就这么想着,李堂掠又想起自己今天有约,慌忙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过了。
只得赶忙朝约定地点去了。
果然那片繁花是梦境,沉迷其中。
依稀记得那人说在老银杏树下的长椅等他。
确是有那样一个人坐在那里的。
李堂掠走过去,“我来的稍迟了些。”
被梦境迷了双眼。
那人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他。
“不碍事的。”
李堂掠微微一震。
真像啊。
声音也像。
李堂掠微微笑笑,问那人姓名。
那人却惊慌失措的说失礼。
性格也像。
后见银杏叶子落在那人头上,那人却不自知。
李堂掠心里笑笑,这人怎么又那样迟钝。
真是可爱。
伸手替他拿下了叶子。
“失礼了。”
李堂掠心里一惊,他刚刚竟恍惚的将面前的人当成了过去那人。
那人忙忙摇头。
“是我要多谢先生才是。”
“在下昱柯。”
原来他就是昱柯。
“李堂掠。”
—
日后他们在一起时李堂掠再与昱柯谈起那片繁花。
繁花?
昱柯只是微微笑着说已经不记得自己种下过了。
李堂掠自然也问不出昱柯为何要种那片花了。
昱柯在李堂掠不在时一个人去看了看那片繁花。
突然想起一句诗。
他说,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
—
昱柯是查过李堂掠的。
他以前也有恋人。
和自己很像。
常在繁花从中游走。
李堂掠那时喜欢看那人在繁花从中回头朝他笑。
昱柯很认真的想了想。
的确很美好不是吗?
—
我一直清楚我在梦境里面。
但我不愿意醒。
你奈我何。
—
昱柯记得他那天看的书里有句小序。
人生人生,我也是其中之一小丑否?
那是本好书。
他第一次见李堂掠就在看,看到经年,书的内容记得的不多了,那句小序却常夜深时进他梦中。
这书确是可以随意翻看,并不是一定要有闲时才看,最好是夜阑人静是自个儿看;困倦时,起来喝口清茶自问道:“人生人生,我也是其中之一小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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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执念寻觅相似花绽放。”
“先生,贵姓?”
“李堂掠。”
—
END.
by Escape.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