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
朝堂之上,只听一阵呜咽的哭泣声。
昨夜一整夜的抓捕屠杀,导致前后多个家族被灭族。众多官员清晨醒来,忽闻噩耗,有的甚至在早朝路上瞧了一眼,就被抓起来严刑拷打。
这杀戮至今还在持续当中,朝政官员纷纷在这大殿之上抱头痛哭。众官员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灭顶之灾,竟然在这秦国都城出现。
“君上,君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叶家小贼该死!该死啊!”
“君上!如果不杀叶星,众怒难平啊!此等失心疯之人,必须杀之!”
“对,君上!应该将那小贼千刀万剐!”礼部侍郎等人,愤声哭嚎。
端坐宝座之上的秦国君和近身宦官对视一眼,脸色大变,互相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撼。 如果众人所说为真,那这绝对是多年以来都城发生的最大惨案。
秦国君偷瞄了一眼站于一旁默不作声的张相国,此刻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秦国君甚至想到这场屠杀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他的默许?想到这他变得坐立不稳起来,他想干什么?
礼部侍郎等人看着默不作声的君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额头全是冷汗。
恰在此时,大臣当中一道声音传出,“君上,臣家中母亲病重,臣恳请君上准许臣先回家探望!” 老太尉李承忽然大着胆子开口。
其余人闻声眼眸一缩,暗骂这厮狡猾,却将头颅低的更低了些。李承是实在忍不住了,他怕了,昨夜他的堂弟一家尽亡,他不敢想象叶家小子是受了谁的指示。都城这么大的事君上竟如此反应,照这情形发展下去,自己是否也会被灭门,临走之前还瞧见一队官兵向家中方向而去。
“爱卿等一等,寡人问你们,所说之事可是真?”秦国君开口道。
“是真,是真啊,圣上!还请圣上严惩不贷!”礼部侍郎再三跪拜,生怕国君假装听不见。
此刻朝中的官员有一半茫然庆幸,昨夜睡的甚是香眠,此事还是刚刚得知。其他的人害怕忐忑,不知君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国君又瞄了一眼张相国,再次开口道:“各位爱卿莫急,谁来告诉寡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礼部侍郎等人瞧见君上这一动作,脸色更加难看,心中的不祥预感又重了一分。
“君上,这叶家小贼昨夜突然闯入王家、李家、刘家将三大家族屠戮殆尽,天子脚下如此造孽,犯了滔天大罪,待屠戮之后又带领私兵,气势汹汹杀向朝堂大员家中,他叶家,莫不是想造反啊!君上!”
那礼部侍郎心里一揪,道:“启禀君上,叶星确是……杀了……户部乔大人的儿子乔仁,刑部王大人的侄儿王晓,还有我堂弟李书啊!”
听到这话,跪于地上的乔大人一个趔趄,直接仰面倒了下去,老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他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倒在殿上。王大人也是一声哀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傻笑了起来。
王大人一生没有子嗣,从小将王晓看做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带他结识达官贵人,让他念书,这全部的希望眨眼被叶星杀了,一切灰飞烟灭。
“君上!”王大人怪叫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几乎要疯狂了,道:“君上,若是不惩治这叶家小贼,我死不安宁啊!!”
“君上,叶小贼不死,天理难容啊!”
朝堂之上,十几位官员高声呼喊。
“是啊君上!叶小贼不死,天理难容啊!
“天理难容啊,君上!”
张权甫搓了搓手,眯眼看着众人呼嚎。秦君脸色震怒,刚想说些什么,却瞧见张相国小动作,又将话收了回去。
殿外一使者疾步跑来,单膝跪地道:“启禀君上,叶星带领私兵,逼近皇宫!”
瞬间,朝堂之上所有人一惊!皇宫,乃是秦国皇帝所在之地,是不可侵之地。
难道叶星,居然真的要造反?
“臣恳请君上,速速调大军来剿灭叶家叛贼!”老太尉李承对这小贼着实恨得牙根痒痒,自己家中还不知怎样了。
“大胆!传我命令!” 秦国君话音未落,便听张权甫冷声道:
“都慌什么,死的皆是叛国之人,老夫昨夜就已查明。”
“相国大人!何叫叛国之人,难道大半朝中官员都是叛国之人!更何况他叶星如今竟直逼皇宫而来!”老太尉李承咬牙讲道,眼中怨毒非常,对着张权甫逼问道。
其余人也都脸色阴沉,等待张相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老夫说他是叛国之人,他就是叛国之人,你若非要一个理由,莫非是质问君上?”张相国站如磐石。
“你!你!……”老太尉李承指着张权甫气急。
张相国回头看了一眼秦国君,笑道:“您说呢,君上?”
秦国君有苦难言,他终于明白了,亏自己还打算登上帝位,手掌大权,号令群臣。这滔天之事,杀戮朝政大臣,竟是相国谋划。如今的张相国已然敢在朝堂之上威胁自己,当下只得苦笑:“没错,这是朕的意思。”
“君上!”十几位大臣异口同声,着急喊道。
张权甫大手一挥:“诸位稍安勿躁,这朝堂乃议国之重事之地,如若此地都充满了他国间客,那这秦国还能生存下去吗?那叶星在宫外侯着,早朝一散,诸位就知道间者何在了。”
“君上!此人有谋逆之心啊!臣恳请君上将此人拿下!而后调兵攻打叶家小贼!”老太尉李承连忙说道。
张相国身后一人站出,拱手道:“君上不妥,相国大人早已暗中查明他国间客,如此做是为不泄露风声,另,叶明阳乃秦国兵圣,如今正在西境防守,此时攻打叶家,怕是……”
众大臣心里暗道老太尉老眼昏花,张相国明显要保那叶家小子,先不说国君是张权甫扶上位的,就算君上有心,他敢动张相国吗?
虽不知叶家小子为何这么做,但叶家不可能造反,同时得罪两位重臣,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君上,臣以为此事不必再议,既是张相国所主,那便让张相国处理此事吧。”又一位大臣说道。
秦国君看着这场闹戏,又一次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不过就是个听人摆布的傀儡,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他紧了紧牙,笑道:
“就依这位爱卿所言,辛苦张相国了,相国大人可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公道。”
跪于地上的大臣皆着急忙慌,如今已与那张氏撕破脸皮,没想到君上竟如此惧怕张氏,如此恐怕自己这些人真的活不久矣,已经暗中想好退路。
至此,于阴差阳错之下,叶星调查秦辰被截杀之事成为了张权甫巩固权利的进一步发展,此事一步步发酵,在叶星杀了名门王家之后,两人默契不言,灭门的尽是张叶两家政敌。
远在玉花楼养伤的秦辰不知知晓此事会作何感想,恐怕几十年后众臣才会知晓,这都城惨案乃是由秦家下山的小公子做的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