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面色瞬间变得冷峻:
“师傅,难道恩公已经查到星宓的身份了?她同我的仇人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那个星宓她……小海啊,你……你还是涉世太浅,不知道女色对男人心志的祸害……”高明欲言又止。
他看得出,自己的小徒弟虽然满口利用,可其实对给人家献殷勤这事儿乐在其中。
要他往人家一个姑娘身上泼脏水,他也……实在有些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一带着脸谱面具的佝偻男子的突然出现,声音沉闷从面具中传出:
“看在只有我亲自来当恶人了。”
“恩公!”藏海同师傅高明见了来人皆起身站起相迎。
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望向藏海,十分沉重地叹息:
“若我说那个星宓同你的第二位仇人关联极深,藏海你还要不要复这个仇?
“我的第二位仇人……”藏海惊诧呢喃。
“不错,我不久前查到,你的仇人可能不止平津侯一个,但第二个是谁,还没有线索,星宓她是主动接近你的,她有所图,你觉得,她当你是藏海,还是当年的稚奴?”
神秘男子一番话,将藏海心中那点利用星宓的愧疚彻底抹去。
他神色冷峻,勾起一抹冷笑:
“恩公放心,在我心中,复仇是第一位,倘若星宓真同我的仇人有关,我也不会动摇,我会利用她,不留余地地利用她,直到找出我的第二个仇人!”
“很好,藏海,我必须再提醒你一回,你只有一条命,须好好蛰伏,稍有不慎,你家的仇,便无人能报了,凶手会永远逍遥法外,不得制裁。”
“多谢恩公提点,藏海铭记于心。”
藏海恭敬拱手,送神秘人离去。
此后藏海便一直在侯府供杨真每日差使,不是给平津侯修书立传,就是处理府中杂事。
高明真给他寻到一块上好的玉料,据说是他托江湖上的朋友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手的,世间仅此一块。
白日藏海须忙碌侯府琐事,只有夜深人静时才可以有自己的时间雕刻。
他连熬数夜,雕刻玉料时,脑海一遍遍地浮现出他入京后的点点滴滴,同星宓的相识相处尤为深刻,闪过他脑海后最难散去。
“星宓……”
手中捧着自己刚刻好的小玩意儿端详片刻,藏海疲倦地合起眼眸。
庄之行为了彰显自己把星宓当好兄弟,竟在深夜带她去偷自家的库房。
“星宓,看上什么随便拿啊~我爹不缺这点。”
“你真是你爹的好大儿啊……”
星宓看庄之行飞快将自己两袖塞满,嘴角微微抽搐:
“明明我们在枕楼赢了那么多钱,你为什么还要偷自己家的?”
“这可不是偷,这叫拿,这是种乐趣~”庄之行极速盗宝还不忘纠正她:“我是我爹的二儿子,最小的儿子,他最宠的儿子!”
“我知道了,你一边去,别打扰我选宝贝。”
星宓穿梭一列列陈宝柜,很快在另一头的灯火阑珊处抓到了数日不见的藏海。
“星……”
“嘘~”
藏海欲唤人,星宓连忙一指阻在他唇瓣上,探出自己半个身子去招庄之行:
“庄之行,我选到宝了,你帮我一起扛。”
藏海:???
“什么宝贝连你都扛不动?等着,我拢好衣袖就过去!”
一阵窸窣后,庄之行快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