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楼一雅间中。
庄之行与自己那群吃喝嫖赌玩儿熟的狐朋狗友们,一同举杯,敬献最里面那位一手撑着自己下巴,一手无聊用筷子点酒水写字的貌美少女:
“星宓,咱们再干一个!庆祝你找回哥哥!”
“对,再干一个!干!!!”
“好好好~干干干。”星宓撇撇嘴,拿起桌上上的琉璃盏一饮而尽,小声嘟囔:
“藏海怎么还不来啊……让我看这几个没酒量的二世祖撒酒疯……”
其实藏海早来了。
只是他被请去了香暗荼那儿。
对方依旧是请他成为枕楼的座上宾。
还用一个在街道上受大雍官差欺凌的冬夏小贩打感情牌。
“承蒙香老板错爱,藏海虽也怜悯冬夏的无辜百姓,却也不能违背本心答应你离开侯府,抱歉了。”
藏海请辞。
香暗荼见他油盐不进,不由冷哼:
“你是来找那个星宓的吧,她同侯府二公子那群人在我枕楼喝了这么久,还点了几十个姑娘跳舞唱曲,玩得不知日月更迭,可从没有半点要离去的意思,
藏海,你是聪明人,一定能看出来,我比她,对你更有用。”
“……”
藏海后退避开步步紧逼的香暗荼,依旧不卑不亢:
“在藏海心中,没人比星宓更重要。”
“呵,我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你对她有真情,对我没有,可情谊都是处出来的,你又怎知她从了你,会不会再从别人呢?”
香暗荼觉察到藏海冷静的外表下其实早已发怒,但她今夜,非要触人霉头:
“在你之前的,不止庄之行一个与星宓勾肩搭背,大太监曹静贤的义子陆烬,你也是见过的,每回星宓出现在枕楼消遣,不管有没有付账,陆烬都要再付过一轮。
你想想他们这是什么情谊啊?能让陆烬争着要当冤大头,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幕僚,怎么挣得赢人家权势赫赫的督卫司千户?”
“我同星宓之事,不需旁人操心,香老板若是闲得慌,可以去请陆烬当你的入幕之宾,如你所说,他是曹静贤义子,是督卫司千户,权势赫赫,富贵滔天!”
藏海眉头不悦皱起,清润的声音变得薄情如冰。
“你——”香暗荼被藏海气得拳头硬起。
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藏海!总有一日你得有求于我,今日屈辱,他日还你再受!”
哐唧~
藏海冷着脸推开里面嬉笑打闹声不断的屋门。
正要开口喊人,脸颊红扑扑的星宓竟从门后转出来,噗通倒进他怀里,水光粼粼的樱唇张合呢喃:
“哥哥……”
“星宓!”藏海将人搂在怀中,凌厉起来的眉眼瞬间变得柔和。
可他抬眼再看屋里喝得倒七歪八的一群男人,和厅中那些拉曲折腰的歌舞姬人,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星宓,走,我带你回家。”
整个扒在藏海怀里的星宓闻声摇头,慢慢抬起自己一根手指摇晃:
“哥哥……你是……不,你不是……你是……藏海~啵!”
“嗯……”
被星宓亲了正着的藏海霎时心跳如雷,愣在原地。
待他回神,星宓竟将他衣襟扯开了,带着湿润水气的樱唇从他唇上一移开,嗷呜一声就要啃上他的锁骨。
他心头又是一大震,连忙将人双手都抓拿住:
“星宓,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
“呜呜呜~”
星宓望着他,眸光扑朔迷离,委屈地哭起来:
“哥哥不爱我,藏海也不爱我了吗?”